錦衣衛的行動可謂是將南京攪得沸反盈天,大年初一查抄寺院,別說大明,就是翻遍青史也沒有這樣的事情啊。
南京城內的生員又多,讀書人嘛,聚在一起,不是談風月就是國家大事,眼下最大的事情,當然就是朱載坖查抄寺院的事情。
雖然查抄寺院的是錦衣衛,但是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若是沒有這位裕王殿下的授意,南京錦衣衛吃飽了撐得大年初一去抄寺院,南京錦衣衛是什么德行大家又不是不清楚,雖然和京師錦衣衛一樣是天子鷹犬,京師錦衣衛是德牧,南京錦衣衛就是二哈。
南京吏部尚書周延親自上門來了,與他一起的還有徐閣老的好學生陸光祖。這兩位都是徐黨干將。朱載坖和講官們一起接待這兩位。
一見面行完禮后,周延就苦口婆心的勸說朱載坖以大局為重,南京是大明陪都,一旦動亂,即便是朱載坖以皇子之尊,恐怕也難辭其咎。
朱載坖冷笑道:“周天官說的什么,孤聽不懂。錦衣親軍辦案,自有錦衣親軍的道理,與孤何干?若是周天官覺得錦衣親軍做得不對,自可以上疏彈劾嘛。”
朱載坖現在學起了滾刀肉,反正就是不認,隨你怎么說。
陸光祖說道:“殿下,佛門一向乖覺,且勸人向善,于國家大有裨益,就算是其中有些許不肖志輩,殿下差人拿捕,送法司定罪即可,何必大動干戈,以致百姓不安。”
朱載坖知道,陸光祖篤信佛教,所以在為佛教叫屈了。
朱載坖還是打太極,他說道:“周天官,陸郎中,錦衣親軍是天子親兵,專司查緝,既然捕拿,肯定是有所證據的。兩位有什么不滿,應該上疏陛下,而不是尋孤,孤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周延和陸光祖無奈,只得離開,朱載坖對講官們說道:“才抓了幾個禿驢,就引的部堂大員前來說項了,這佛門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李春芳說道:“殿下,不可掉以輕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些人說不定會使什么鬼蜮伎倆,這才是難辦的。”
朱載坖怎么會不知道他們的套路,若是朱載坖不肯就范,他們就會組織文人編朱載坖的各種野史段子,恨不得把朱載坖說的頭頂長瘡腳底流膿,惡比桀紂,暴如隋煬才行,朱載坖怎么會不知道他們的這些套路呢。
江南文風鼎盛,文人眾多,不管是編什么戲曲還是各種段子都找得到人執筆,再通過戲曲、妓院等途徑傳播出去,那朱載坖的名聲可就臭了。
朱載坖現在沒空處理他們,也不好處理他們,他們不跳出來,朱載坖也不會動手的。
朱載坖現在要去看胡宗憲進獻來的火繩槍,其實大明之前也繳獲了不少倭寇的火繩槍,只是大明對于單兵火器沒有那么重視,優先仿制佛郎機等火炮,這次胡宗憲在浙江剿滅一股倭寇,繳獲鳥銃三百余,送到南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