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聽完之后也是點點頭,這點是嘉靖最不能容忍的,也是這次嘉靖為什么要重處沐朝弼的主要原因。一個邊關重將,刺探朝廷的內情,意欲何為?想做安祿山嗎?
這點是一定要昭告天下的,不僅是昭示沐朝弼罪有應得,更重要的是以此警示其他的地方大員,這種事情朝廷是絕不會容忍的,即便是黔國公這樣的國家勛臣,都一樣要為此付出代價,其他的地方大員那就更要拎拎清了。
嚴嵩同時認為,沐朝弼收留朝廷逃犯,這也是必須要昭告天下。仗著自己的勛臣身份,就想和朝廷作對,這是絕不可能的,沐朝弼就是被朝廷殺的那只雞,用以震懾所有的地方大員。
而有關沐朝弼在云南為非作歹的這些事情,嚴嵩認為無可厚非,僅僅是當個添頭罷了。而萬萬不能說的,就是沐朝弼的這些花邊新聞,尤其是他和陳氏的爛事,這些事情一旦抖出去,朝廷的臉面何在?所以這些事情是萬萬不能說出去的,朝廷更不能以此加罪于沐朝弼。
他沐朝弼不要臉,朝廷還要臉呢。
對于嚴嵩的提議,嘉靖也是同意的,所以嘉靖在收留逃犯和擅用火牌處打了一個勾,然后將奏疏批轉給朱載坖等人,同時命令他們立即審訊沐朝弼。
朱載坖接到嘉靖的御批之后,隨即準備審訊沐朝弼。這次由定國公徐延德擔任主審官,其余人在二堂后聽審即可。徐延德準備在五軍都督府的由斷事司審理此案,因為右司正好是負責陜西都司、四川都司、廣西都司、貴州都司、云南都司所轄軍官犯罪的審斷的。
同時徐延德還將五軍都督府斷事司的運作模式給諸位參與大員和朱載坖講了一遍,其實和朝廷的三法司一樣,通常是案件呈送到五軍都督府后,將犯人連同卷宗下發給斷事司審判,斷事司隨即立案,對送達的犯人、證人當堂審問、對證。
審理完后各人在招供狀上親自畫押。如果犯人別無冤枉,則依律定擬罪名。斷事司再將案情的因由、審理情況寫成案犢連同犯人押送大理寺審錄,等候平允回報。若審錄無冤,定罪得當,則允許斷事司依照前擬罪名發落。
審訊當天,定國公徐延德身著蟒袍,腰系玉帶,面沉似水,上堂來沉聲說道:“帶犯官沐朝弼到堂來!”
隨即由徐延德簽發牌票,由錦衣衛和京衛指揮使司的官軍將沐朝弼從錦衣衛詔獄提到五軍都督府受審。沐朝弼押來之后,徐延德與五軍都督府的官員當即核對身份,驗明正身。
徐延德隨即問道:“沐朝弼,云南撫按官員參劾你不法事三,錦衣親軍查明你擅用火牌一事,你可有話說?”
沐朝弼隨即說道:“罪員無話可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