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炳冷笑一聲,說道:“你倒是聰明,可知道本都堂為何找你嗎?”
這老頭說道:“小老兒實在是不知,還請陸都堂明示。”
陸炳說道:“那就煩請老先生把本都堂的主意猜上這么一猜吧!”
陸炳沒有急于對他動刑,因為陸炳很清楚,呂弼這樣的人,大刑不一定管用,而從精神上打垮他才是真的,而且這貨也不是什么能夠耐的住大刑的人,萬一弄死了死無對證那可就麻煩了。
老頭趕緊說道:“陸都堂所想,小老兒實在猜不到。”
陸炳說道:“呂教主,久違了,自嘉靖十七年,本都堂上任此位,呂教主也在嘉靖十七在京畿第一次作亂,咱們兩人可是神交已久啊!”
陸炳和呂弼確實是有點孽緣在身上的,嘉靖九年,陸炳署錦衣衛指揮使,管南鎮撫司事,南鎮撫司掌管錦衣衛刑名,兼理本衛軍匠。嘉靖十七年,嘉靖率領文武大臣拜謁諸皇陵,敕命陸炳管衛事扈衛隨行。這年冬天陸炳被實授為指揮使,并賜誥命,祭天儀式結束后,他的俸祿和官服顏色各升一級。
而正是在這一年,呂弼第一次在京畿附近作亂,此后陸炳和呂弼之間的斗法幾乎是每年都會發生,雖然陸炳很多次挫敗呂弼作亂的陰謀,但是這個呂弼狡如狐,動若兔,錦衣衛多次設伏緝捕他,都被他脫逃了,甚至為此折損了不少精干的校尉。
沒想到這老頭趕緊說道:“陸都堂說笑了。呂弼可是白蓮教主,小老兒可當不起這么大的罪名,這可是要抄家滅族的大罪啊!”
陸炳笑著說道:“呂教主,事到如今,何必再掩藏了呢?難道你還能逃出這詔獄不成嗎?何必痛快一些,念在你我神交已久,至少也過得好些不是嗎?”
陸炳倒不是說笑,詔獄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這里警備森嚴,嚴防脫逃,而里面的犯人只要不死就好了,曾經一位官員在詔獄被關押三十七年之久,他的兒子探望后給皇帝上疏稱自己的父親:氣血盡衰,膿血淋漓,四肢臃腫,瘡毒滿身,更患腳瘤,步立俱廢。耳既無聞,目既無見,手不能運,足不能行,喉中尚稍有氣,謂之未死,實與死一間耳。
可見詔獄條件之惡劣,事到如今,在陸炳看來呂弼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和自己叫板的底牌,陸炳接著說道:“呂教主,小刑好耐,大刑難捱啊!”
這老頭還是說道:“陸都堂,小老兒真的不是什么白蓮教主,小老兒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管家罷了,我主人也不是白蓮妖人,陸都堂,就是打死小老兒,小老兒也確實不是呂弼啊。”
陸炳冷笑著說道:“你不會死的,本都堂不會讓你死的!沒有陛下的勾決,你不會死在詔獄的。”
說罷陸炳起身離開,隨即吩咐錦衣校尉對他嚴加看管,主要是防止其自殺,對于這種事情,錦衣衛自有一整套的辦法,絕對可以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