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載坖面對徐階說的情況,當然是表現的極為震驚,徐階擺出低姿態,請罪、致仕三連,其實就是在想怎么金蟬脫殼,想和朱載坖談條件罷了,徐階這種老狐貍,心眼多的比他臉上的褶子還多,肯定早就在思索退路了。
徐階想的是怎么全身而退,對于徐閣老來說,這輩子已經算是賺了,位極人臣又富甲天下,老登又什么可遺憾的,現在徐閣老想的就是怎么平穩落地,好回到松江老家去享受自己多年的經營所得,對于徐階來說,就已經是最好不過的結局了。
徐階現在想的就是怎么平穩落地,和朱載坖達成協議,保住自己的名聲,這對于徐階來說是很重要的。對于徐階來說,他們名聲不僅是他這一輩子苦心經營的人設,更是一筆豐厚的政治資產,足以蔭蔽徐家數代,這是徐階一定要保全的。
朱載坖看著在怎么辦?”
徐階說道:“臣備位輔臣,本當嚴守律法,不料家中竟然出了這等事,臣請陛下依法嚴懲,以為后來者戒。”
朱載坖在心中冷笑,裝的差不多就行了,徐階你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朱載坖這才說道:“徐閣老言重了,不管這事該怎么辦理,大明律也有議功之說,再說了,現在張師傅在東南清理欠糧,徐家若是能夠協助張師傅催征,也是將功補過嘛。”
對于朱載坖的要求,徐階并沒有第一時間答應,徐階要主動配合張居正催征稅糧的話,就意味著徐階要背叛整個東南士紳,這是徐階難以接受的,他擔心到時候一旦自己去位,會招致士紳們的瘋狂報復。
朱載坖當然知道徐階在權衡什么,朱載坖說道:“徐閣老一世英名,竟為子孫所累,朕聞之亦有所不忍也!”
朱載坖在提醒徐階,一旦此事泄露出去,為天下所知,徐階苦心經營半生的名聲就付之東流的,徐階現在最想要的是什么,就是斑斑青史上一個賢相的名頭,可是一旦此事被天下所知,無論徐階怎么解釋,他恐怕都很難擺脫貪婪的名聲了,這是徐階最難以接受了,徐階終其一生,在政壇上遭遇的最大的敵人就是嚴嵩,徐階和嚴嵩,就如同涇渭一樣分明。
徐閣老營造出來的人設就是和嚴嵩截然相反,嚴嵩貪婪,徐階清廉,嚴嵩擅權,徐階放權,嚴嵩放縱子孫,徐階子孫不干涉政治,這樣徐階和嚴嵩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嚴閣老有多壞,徐閣老就有多好,現在要是被天下得知徐階和嚴嵩一樣,都是放縱子孫,聚斂了大量的財富,徐階一生心血就付之東流了。
朱載坖希望徐階能夠為自己所用,在催征稅糧,加強朝廷對于東南的控制,徐階現在則是十分糾結,徐階當然明白朱載坖的想法,但是要徐階背叛東南士紳,一時之間徐階還不敢拿這個主意。
朱載坖也知道,徐階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作出決定,這是關乎自己身家性命和子孫后代的事情,徐階必須要認真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