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格格一見這傅傳書便殊無好感,心中說不出的厭煩,仿佛見他好像見到鬼一樣。袁承天轉頭并不理會,他依舊人皮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傅傳書自然識他不出。他見這金枝玉葉,百媚千嬌身為皇室貴胄的格格竟然和一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窮小子說話,而且神情說不出親膩,便氣不往一處來:這小子何德何能,竟得格格垂青?自己是名門正派的弟子卻無人答理,仿佛在別人眼中直如無物,你說氣人不氣人?所以他見到二人,便語帶譏諷,說不出的蔑視神態。
清心格格道:“我喜歡和他說話,你管不著!”傅傳書心中生氣,嘴上卻道:“我記得古人說慧眼識珠,不想今天卻反其道而行之,豈不令人可笑。”他搖著手中那枝桂花揚長而去。清心格格一時氣急,甩手將手中的一塊石子向那傅傳書背心打去。傅傳書何等樣人,耳聽背后風響,便原地輕輕一個轉折避過這石子,哈哈笑道:“打不著!”又不忘向清心格格作了個鬼臉,一時引得旁人皆哈哈大笑。清心格格惱他輕薄,卻是無法,只有作罷。
白碧塵和白鳳凰這時正好走下鳳來客棧,來到大院之中,正瞧見這一幕,不覺莞爾相視一笑,心想:少年天性,人人使然!誰少年還不是這樣?
清心格格道:“有些人不是英雄還妄稱英雄,真是魚目混珠,辱沒了英雄二字。”她言之所指自然是這傅傳書,只可惜此時傅傳書已和娘親離開鳳來客店,來至大街之上,但見洛陽城中士農工商雖然熙攘,不似往日,因為時不時可以官兵來回巡視,以防有變,只因不日洛陽要召開武林盟主大會,所以嚴加看管,所以只見行人都匆匆,沒有歡喜的表情!
白蓮花不念舊惡,她見傅傳書神情大好,傷勢已愈,心中自是歡喜,雖然此子有時行止偏激,做事不講道義,但是必竟是親生子,偏袒于他,所以處處衛護于他,不讓別人侵犯于他,這也是天下父母的通病,衛護子女勝于愛護子女。傅傳書不知為何毫無親切之感,似有莫大隔閡,畢竟分別一十八年,今次相識,傅傳書一時也難以接受。白蓮花亦不強求,只求他慢慢可以接受,畢竟不急在一時。
清心格格非要袁承天陪她。袁承天也是無法,于是兩個人便來到一處大酒樓,只見食客云集,想見這是洛陽城中有名的酒樓。只見店中堂一塊大金匾寫著“醉月樓”三個金字,左右是幅對聯,左邊寫著卻是“一劍霜寒十四州,滿堂花醉三千客。”這句詩卻是出自詩僧貫休之手,詩中殺氣逼人胸臆,豪氣充塞于天地,千古之下凜凜有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