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他回到住所,倒在床上酣酣而睡。這一日他實在心累,所以頭一沾枕頭便呼呼睡去!
明日杲杲,照得人眼晴睜不開。
將軍府公堂,只見多隆將軍危襟正坐,面上憂慮,看著堂下兵丁,好一會兒,他才鄭重說道:“這幾日本將軍收到細作來報,說幹羅斯國有異動,他們的哥薩克騎兵日夜操練,大有進犯之意。鄂爾泰你身為八旗護軍營、前鋒營及步軍巡捕五營之最高長官,分掌本營事務,共佐本將軍之一切軍機事務,及一切操練兵丁項目,你對此有何高見?”鄂爾泰出身行伍,自然明白兵者軍國之大事,不可不察也!怎敢輕言戰斗,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只是他非但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更不知敵方的虛實,如果不是多隆將軍派細作深入敵國刺探消息,只怕他還蒙在鼓里,不知敵人動向和意圖?
鄂爾泰見多隆將軍問話,一時無從回答。多隆將軍便不再問話,轉頭見那袁清——也便是袁承天,當然他此時自然不知道這袁清便是袁承天。但見他不驚不恐,不喜不嗔,很有氣勢,又想到他前日擊敗了高麗武士,便覺得他與眾不同,仿佛有大將風度,今時見他這模樣便道:“袁清你有何見解,不妨說來聽聽?”袁承天見多隆將軍問及自己,便不加思索道:“自古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只是我軍將士懈怠久了,不思進取,一旦敵人來犯,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矣!”鄂爾泰見他說話之中有詆毀軍營士兵的意思,不由勃然大怒,戟指袁承天道:“你只是初入軍營的兵士,怎知軍中情形,便膽敢口出侮言,滅自己威風,長別人志氣,真是豈有此理?”
多隆將軍道:“鄂爾泰讓這位袁兄弟把話說完,再作區處。”鄂爾泰見上司并不斥責對方,反而意甚嘉許,心頭更是火起,只是此時是議論軍情,對敵之策之時也不能再大聲說話,否則多隆將軍該當以軍法處置。他素知這多隆將軍為人正直,一向以國家利益為重,從不有私心,一心要守衛疆土,只是他用人不淑,只是他也無法,只因朝廷委派此人佐助自己守邊軍務,自己雖知這鄂爾泰實無真實本領,全仗朝中多鐸王爺是他的哥哥,所以只有隱忍,否則以他剛正不阿要革去他的職務,以免誤了軍機,只是現下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