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慶皇帝道:“與英雄為敵,朕意甚快,豈有遺憾之說?你們袁門屢次三番行忤逆反叛大罪,罪在不赦,換作別人朕早已天顏震怒,只是卻是你?朕于心何忍!你也不必感激于我,因為咱們本就不相融!朕是為了祖宗之社稷才容忍攝政王捕殺天下亂黨,其實也并非全是他的意思,朕也是默許的,因為這得之不易的江山縱然不能失之我手,否則朕便罪莫大焉,將來無顏見祖宗于九泉了。”袁承天見他說得是肺腑之言,知道他處處衛護自己袁門,是以才可以在江湖安身,否則可難說了。
袁承天道:“永杰,但不知格格現在將軍府可好?”嘉慶皇帝不意他會問起清心,說道:“你不問,我倒忘了,聽聞太醫院的太醫丁長春說清心前幾日偶染風寒,已是臥榻幾日,似乎不見好轉。朕便不明白,一個小小的風寒何至于久治不好,后來朕便明白這是相思入骨,非一味藥可解!袁兄弟你猜是那味藥?”袁承天并不說話,因為他已知道,所以只不說出口。
嘉慶皇帝看了看他,然后呵呵笑道:“袁兄弟,這味藥是當歸——這便是你回歸京都,與她相見,可說勝似世間的千萬草藥!須知相思最難治,只有相思人;所以你莫要遲疑,否則清心只會更加病入膏肓,便是華鵲在世也是無救了,所以袁兄弟,朕正愁苦,不意今夜聽到大內侍衛說你們劫殺官軍,脫便悄悄地潛出禁城大內,尋思你們必定匿身于袁氏祠堂,因為再無去處,不意真被朕猜中,及時趕來,驅走官兵,化解危機,否則又免不了兵戈相見,又死人命,殊不可解。”
又過二日,京城治安稍好,因為捕捉不到袁承天他們,以為他們當時已潛逃出城,也就免了宵禁,恢復如常。
這日一乘小轎自將軍府而出,徑到這袁氏祠堂。轎中走出清心,只見她憔悴了絕世容顏,走路輕浮,有侍衛要上前攙扶,清心斥其退下,她要一個在那,余人退去。轎夫和待衛不敢忤逆這位格格的意思。清心看了日頭已然正午,已是姍姍來遲,因為這一切皆是皇帝哥哥安排,要她在祠堂與袁承天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