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福安忽然見到桌邊的那幅畫,看了看畫中的少年,似乎在那見過,他口中自言自語道:“這個人怎么和王府石牢中的人有幾分相似,只是那牢中之人頭發蓬亂,眉眼卻有幾分相似!”晚晴福晉心中一動,便問這多福安原由。多福安想了想,因為他現在神志雖暫時清醒,可是有時去懵懵懂懂不知所以,畢竟已不比正常人。晚晴福晉也不急著催他。忽然多福安一拍大腿,喜形于色道:“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見王府中的忠伯鬼鬼祟祟,端著飯菜向王府后面的大院走去,時不時還往回端詳,似乎要做不為人知的事,那時我便心中存疑,尾隨其后。后來見他來到一處樹木叢林中,有一排石屋,只是石屋有巨大的石門,只見他在石門上扭動機關,石門便打開,否則以人之力決難打開,他便走了進去。我心下自然好生奇怪,心想:這里面定然關著什么人?于是便在暗處躲著,待他出來我便依照他的手法打開這石屋前的機關,一個人偷偷溜了進去,只見里面潮濕,走到一間石牢前,透過石門之上窗戶可見里面有一個蓬頭怪人,正自面朝里頭。他聽到響動,以為忠伯去而復來,便大聲斥責,而且口中還詛咒什么,只是石屋內聲音渾濁,聽不真切,似乎便是什么卑鄙無恥齷齪之徒的說話,透著無比悲憤。我見他說話透著瘋癲,不似常人,便想這真是個瘋子,只是奇怪阿瑪為什么將這樣一個怪誕不經的人關押在此,何不一刀殺了,偏偏囚押在此徒惹人厭……”晚晴福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意覺察的神情,心想:眾生平等,誰也不可以妄殺無故!只是這話又不能對他說起,因為她知道這位世子多福安在王爺的悉心教導下也是個不近人情之人,仿佛: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乖張心理,不以救世眾生為理想,而以自己的所有為至上,處處透著戾氣。她雖也規勸王爺和這世子,只是他們雖表面雖應承,實則過后便不與理會,覺得福晉太過迂腐,而今不比從今,人人都有私心,誰還古道熱腸?誰還濟世為懷?誰還為國為民?人人都懷揣著計謀,行著殺人的勾當!世之沉淪,不在一人,在之一世,人人如此,也是無可奈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