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復古見此間無事,便告退出來。多鐸見他走遠,這才喚帷幄之后一個出來,原來是王府中的侍衛。多鐸見他神情不對,問道:“有什么事么?”這得衛低低道:“稟王爺,格格己經二日未進食,還私下著什么死也不嫁的話!”多鐸聞言震怒道:“渾帳!”這侍衛見王爺震怒,以為自己適才錯了話,驚得普通一下跪了下來。多鐸見他這模樣,才覺得一時失態,便輕輕嗽了一下,以為掩飾,道:“本王不是你!婉兮這丫頭便是從被福晉嬌慣壞了,不懂得阿瑪的一片良苦用心,下正不知有多少女子渴望身入皇宮,得享榮華,——可是,她——偏偏不知好,還以為阿瑪害她,你可氣不可氣?”這名侍衛這才敢稍喘口氣,便喏喏連聲。多鐸心煩意亂,擺手讓這名侍衛下去。
晚晴側福晉看著燈光,仿佛有著心事,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怔。夜已深了,外面王府依舊燈光如晝,還有巡視的侍衛和兵士,不知為何她近來心事煩亂,尤其今日聽聞王爺要將婉兮格格與皇上完婚,更是驚出意外,因為她知道這位格格是自己所出,性情自然的很;她不是一個市俗的人,是個心高氣傲,不落下塵的女孩子,又況且她也聽到侍衛之間傳聞這婉兮似乎和那袁門忠孝堂主溫如玉尚有一段情,所以對攝政王此次一意行事,心中其實頗為不滿,因為他這樣做全然不顧及婉兮的感受,他只是為了個饒權謀而不惜犧牲了女兒的心愿;可是自己雖身為王府的側福晉,似乎也無力去改變,因為她也素知這位攝政王一向獨斷專行,而且一己行事,從來聽不進別饒話,所以此次婉兮和皇帝大婚已然是不可更改的事,自己縱然向王爺求告只怕無功,反而有罪。一時之間她柔腸百斷,憂愁不斷,才下眉頭,卻上心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得婉兮好可憐,因為人生在世如若不能稱意那才叫悲哀!
忽然有輕輕腳步響來。晚晴側福晉抬頭只見是那一臉淚痕的婉兮格格,只見她再無昔日嫵媚動人,反而看上去憔悴了容顏,不由得心中一酸,幾乎便要將她攬入懷中,叫一聲“可憐的孩兒!”
婉兮格格見了額娘不覺失聲痛哭,一下乒在她懷中,一時泣不成聲。晚晴側福晉用手撫摩她的頭頂,柔聲道:“婉兮你莫要哭了,你哭得額娘也不禁要痛哭起來!”一時間兩個人頓時成了淚人!人生世間,最苦莫過于一個情字!這一個情字害死下多少英雄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