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杰聽了袁承天一番話,驚出一身冷汗,想想卻是不然,如果不是這位少年英俠出手,自己只怕已然命喪黃泉路。袁承天見他面顯隱憂,又自說道:“蘇將軍,我是奉皇帝之詔前來伊犁,查辦攝政王及其余黨!”蘇寧杰于京城發生的一切自是一概不知,一時所得莫名其妙。袁承天便將京城中的變故一一說給他聽。他聽過,也是驚異,不想這位位高權重的攝政王竟也心生二志,想要篡位謀反,真是大逆不道!皇帝于他有不世之恩,他非但不思報君恩,反而倒行逆施,可說是,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這又怨得誰來?可是他又是不解伊犁之地怎么會有他的余黨?——忽然他想到了多隆阿將軍,心中便已明了,原來這多隆阿卻是攝政王黨翼,難怪有時他總是與自己意見相左,對于軍備總是別有用心,原來他和攝政王是一伙的,難怪自己身有重疾,原來是他做的手腳!
其實他雖貴為將軍,卻哪里有此種能為,全是傅傳書暗中做的手腳,只是他當時只以為他是那多隆阿將軍延請的大夫為自己通經活脈,不想卻是暗中要置自己于死地,真是可惡之極。
蘇寧杰便問袁承天計將安出。袁承天卻道不防,事有緩急,當下之事不可操之過急,否則非但于事無補,還有可能適得其反,反受其害,只有徐徐圖之!蘇寧杰見他胸有成略的樣子,也就不再追問。忽然遠處駐地軍營號角連天,胡茄聲起,催動邊地軍聲。蘇寧杰神情為之一怔,接著神情黯然。袁承天不明所以,便自問他何故?
蘇寧杰道:“你為皇帝星使,卻是不知。近年邊防禍患起于北鄰,其覬覦之心不死,妄想再占國土。我雖秣兵厲馬,然而近年來攝政王為政期間,不向伊犁發放邊餉!我幾次三番上書朝廷,總是石沉大海,大約是留中不發,為攝政王節制,是以訓練軍備有所不能,至于軍備廢馳!這樣便被斡羅斯得了便宜,幾次三番偷襲,蠶食我清國領土!這是我之罪也,我想祖宗留下基業豈能毀于我手,便思與士兵同心甘苦,再起大城,御敵于國門之外,不讓清國再失寸土!可是這位多隆阿將軍卻是與我意見相左,似乎有意制肘于我。我有幾次便想以軍法處置,可是念在他是皇帝所遣,所以便沒有冒然行事。今次看來是敵人又擾我邊陲之地!不知袁侍衛是否有運籌帷幄之心,決勝千里之外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