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二胡的箱子里就有,郝大同拿了一塊遞給胡爍。
接過松香,胡爍在弓毛上涂了一點,這東西也不能涂太多,否則反倒是適得其反。
“郝教授,那我就開始了。”
準備就緒,胡爍直接站了起來,一只腳踩在食堂的座椅上,然后把二胡的底座往自己的大腿上一放,他一會兒要演奏的曲子比較“躁”,坐著不得發揮。
不過,一看胡爍這姿勢,郝大同不由搖了搖頭,一點都不標準。
“嗯,我聽著。”
郝大同隨意的應了一聲,然后端起了面前的飯碗,里面還有飯,他準備再夾塊肉打掃干凈。
見狀,胡爍卻是開了口:“郝教授,請端好你的飯碗!”
“嗯?”
郝大同一臉疑惑,沒明白胡爍這話什么意思。
然而,下一秒,慷慨激揚的旋律便響了起來,氣勢磅礴,宛如萬馬奔騰!
沒錯,胡爍拉的曲子便是另外一個時空爛大街的二胡名曲《賽馬》,這首曲子節奏粗獷奔放,氣勢宏大,氛圍熱烈。
胡爍猶記得他第一次聽這首曲子的時候,是鄰居王大爺拉的,那天他犯了點小錯,老爹正在家里訓他,然而,當他聽到這首曲子的時候,整個人頓時熱血沸騰,險些飛起一腳給他老爹踹了!
好的音樂就是這樣,具有極強的感染力,而這首《賽馬》的感染力絕對是所有二胡曲子中最強大的,當初在另外一個時空,《賽馬》的原創作者黃海懷先生參加首屆“羊城花會”的時候首演了這首作品,當即轟動了整個羊城,隨后,這首曲子便在另外一個時空火了幾十年,成為最知名的二胡獨奏曲之一。
嘈雜的食堂中忽然響起了二胡聲,起先周圍吃飯的教職工們皆是有些厭惡的,雖說這是一所音樂學院,但人家吃飯的時候,你在這里拉二胡不是討人厭嘛。
不過,當《賽馬》的旋律響徹食堂之后,眾人便都驚呆了,這會兒在食堂吃飯的音樂系教授、老師很多,這些人還是有些鑒賞水準的,一首曲子的好壞一過耳朵便能判斷個**不離十。
但由于從事專業就是音樂,聽的曲子也是成千上萬,大部分時候他們都是一種近乎麻木的狀態,或者是十分理性的去聽一首曲子。
不過,這會兒聽到《賽馬》之后,這些人大多無法淡定了,沒別的,這曲子的感染力太強了,即便是這些閱曲無數的老油條們,心中也是被激起了層層漣漪,腳步不自覺的往樂曲傳來的方向挪動。
不多時,食堂內便以胡爍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并且圍觀的人群越聚越多。
而伴隨著《賽馬》慷慨激揚的節奏,圍觀的這些人不由自主的跟著打起了節拍,有的用腳,有的用頭……
于是,食堂最熱鬧的飯口時間,人們卻看到了一副詭異的畫面,氣宇不凡的年輕人一腳霸氣的踩著椅子,二胡往大腿上一架,左手弦,右手弓,以三十年單身狗的手速飛快的拉著二胡……
一群平時莊重儒雅的音樂學院的教授、老師們,好似著了魔似的,跟隨著那慷慨激揚的節奏,瘋狂的點著頭,這場景,甚至堪比大型“蹦迪現場”
啪嗒!
跟著《賽馬》節奏抖動身體的郝大同終究是沒握住手中的飯碗掉在了餐桌上,飯粒濺了一桌,不過,他卻渾然不覺,整個人的身體都隨著節奏的起伏而起伏,那一縷花白的胡須都跟著抖動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