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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鎮上時,安小暖的底氣更足了。
不為別的,就因為她手中有銀子啊。
從原主她堂伯娘那里搜刮出來的荷包,安小暖打開看過了。
里頭裝了十幾塊碎銀子和二十來個銅板。
具體數額是多少,安小暖說不準,還得用戥子來稱過才知道。
不過光看這數量,收獲就不小。
這一次,安小暖直奔糧鋪。
糧鋪里依舊是那個老掌柜在,并沒有其他客人。
老掌柜看到安小暖,也不過來招呼,只是抬起眼皮懶懶地掃了安小暖兩眼。
安小暖見狀也不在意,還以為是老掌柜沒有從剛剛那場潑婦罵街中緩過神來。
直到她走近,看清糧鋪里那些糧食,這才恍然大悟。
好家伙。
這全是白面和精米啊?
糙面跟糙米,那是看不到一點點!
難怪老掌柜不來招呼她了。
這年頭,糙面和糙米都貴得很,更何況白面跟精米?
人家老掌柜是覺得安小暖買不起,所以直接擺爛了。
“掌柜的,這白面和精米怎么賣?”
來都來了,肯定是要買的。
況且安小暖也吃不慣糙米糙面,買點白面精米回去正好。
前提是,這老掌柜千萬別開天價。
“你要買啊?”
老掌柜聽到安小暖問價,投來一個懷疑的眼神,就差把‘你買不起’這四個字掛到臉上了。
安小暖只當沒看見:“不是特別貴的話,想買一點。”
語氣很和善,跟之前那三個潑婦有著天壤之別。
這讓老掌柜心里莫名感到舒坦,多看了安小暖幾眼:“精米一斗八百八十文,白面一斗九百六十文,不講價。”
說完,怕安小暖買不起又會問東問西,趕緊添了句:“糙米糙面陳米陳面都沒有了,現在能賣的就店里這些。”
安小暖一聽,不免咋舌。
好家伙,這價格漲得可真離譜啊,難怪剛才原主她堂伯娘得罵街了。
要知道,原主去年年底跟她爹來買糧,這一斤的精米是賣十五文,一斗十二斤半,價格不到一百九十文。
這還是已經有半年沒下雨的情況下,糧鋪開出的價格。
若是豐收之年,還能再便宜一點。
如今才過了半年的時間,一斤的精米竟上漲到七十多文了!
七十多文啊。
聽說以前有活兒的時候,村里的人出來當腳夫,一天才掙三十文呢。
那工錢換了現在,連半斤精米都買不到。
白面也一樣。
去年年底是十八文錢一斤,現在賣到了近七十七文!
關鍵是糙米糙面陳米陳面都沒了。
家里沒糧的人,只能買這些天價糧。
不買?
那就餓死吧!
可普通老百姓,手里又能有多少錢?
這樣的天價糧,他們能熬多久?
真是該死的天災和戰亂啊!
“掌柜的,給我來三斗精米和四斗白面。”
安小暖快速在心里算了一下這一路所需的口糧,最后咬牙報了個數。
老掌柜沒想到安小暖還真買,一買就買這么多,連忙就去拿算盤,噼里啪啦算了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