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止痛的草藥之前是賣四十五文一副,一副能喝一天,現在我按五十文給您。
所有的止痛草藥加上止痛丸,差不多是五個月的量,算一百五十天,一天五十文,一共是七兩五錢。
還有這些安胎藥和梅子山楂之類的……”
“一起給八兩吧。”
鐘老夫人說了個整數,讓安小暖別再算了。
安小暖微微一怔:“安胎藥也不便宜的,一起八兩您得虧了。”
“只要這些藥能救人命,那就不虧,這是我家老頭以前常說的話。”
鐘老夫人笑看著安小暖,讓她安心。
安小暖心里堵得慌,但還是點點頭,掏出了八兩銀子給鐘老夫人。
給完銀子,這才又想起自己還要買銀針。
于是,忙問鐘老夫人:“奶奶,這里有銀針嗎?我還需要一套銀針。”
“銀針?”
鐘老夫人頗為意外:“你還懂施針?”
安小暖不敢說自己懂,只應道:“我家婆母癱瘓幾年了,每天光靠喝藥止痛。
如今這世道,再想買藥也不容易了,我就想自己琢磨琢磨針灸,興許有用。”
“你倒是個有孝心的。”
鐘老夫人點點頭,轉身去取了一套銀針來。
“新的銀針沒了,這套是我家老頭用過的,你若不嫌棄,就把它帶走吧!”
“不嫌棄不嫌棄。”
安小暖連忙表態,雙手接過銀針,小心翼翼收了起來。
這銀針是鐘老大夫的遺物。
但安小暖并沒有問鐘老夫人舍不舍得。
一來,通過方才的談話,她大概知道鐘老夫人的脾性了。
若真舍不得,鐘老夫人不會將銀針拿出來。
二來,她真的很需要這套銀針。
既然鐘老夫人拿都拿出來了,她也不想節外生枝,多余去問那么一句。
于是,只問道:“奶奶,這套銀針怎么賣?”
鐘老夫人笑著擺擺手:“用過的東西就不收你銀子了。
你若能拿它來救人,我家老頭九泉之下,也會深感欣慰的。”
“那怎么行?您也要過日子的,我不能白拿您東西。”
安小暖最后還是給了鐘老夫人一兩銀子。
銀針這東西可不便宜,一兩銀子不算多。
離開濟世堂前,安小暖還跟鐘老夫人說,縣里和鎮上很多人都往南邊逃了,這里會越來越危險。
不管鐘老夫人是留下還是一起逃,她希望鐘老夫人能多保重。
鐘老夫人笑著跟安小暖道謝,安小暖也終于說出那句:“您節哀”。
離開濟世堂后,安小暖見天色還早,又壯著膽子在鎮上逛了一圈。
酒坊和酒肆她是沒看見。
可能跟濟世堂一樣,早就把牌匾給摘下來了吧?
原主對酒坊跟酒肆這種地方印象不深,所以安小暖也沒辦法在看不見牌匾的情況下,準確找出其具體位置。
但客棧呢,她是看到了一家。
而且客棧大門還是敞開的,里頭跟成衣店一樣,被翻得亂七八糟。
安小暖在外面觀察了片刻,確定里頭沒人以后,這才摸進去撿漏。
最后,成功在柜臺最下方的柜子里,翻到了兩壇子美酒。
真好。
運氣不錯,可以回家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