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水缸里的水不剩下多少了,又道:“先睡吧,把體力養回來,明天還得去打水呢。”
“好。”
大寶點頭應道:“阿娘您先睡,我洗把臉就回屋去。”
“嗯,那你動作快點,別熬太晚了。”
安小暖又打了個哈欠,提著油燈就回了屋。
躺到床上的時候,她才聞到自己一身的汗味,頓時嫌棄得不行。
可這一天實在太累了。
忙著干活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一沾床,那是渾身都沒勁兒,連動一動手指頭都沒力氣。
之前在鎮上的時候,還想著睡前用戥子稱一下原主她堂伯娘的那些碎銀子呢。
還是算了吧,一切等明!
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反正那些銀子又不會跑,明天再稱也是一樣的。
安小暖哈欠連連,眼淚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流。
腦子亂七八糟的,東想想西想想,但很快就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
勞累是最好的安眠藥。
昨天辛苦一天,安小暖睡得格外香。
以至于第二天醒來時,太陽都已經曬屁股了。
她伸了個懶腰,從床上坐起來。
豎起耳朵聽一聽外頭的動靜,見外頭靜悄悄的,也不著急下床。
而是取出戥子和原主她堂伯娘的荷包,打算先將那些碎銀子稱一稱。
昨天在鎮上的時候,買完白面和精米,安小暖自己就剩十一兩四錢零六個銅板了。
后來買干貨,不算張翠花那一份,兩斤粗鹽和兩斤紅糖,她花了一兩三錢。
濟世堂那邊,藥和銀針一共給出去九兩,但張翠花的藥算了一兩,所以一共是八兩。
去一趟鎮上,自己口袋里的錢就剩下二兩一錢零六個銅板了。
哦不對,是十六個銅板。
回到家后,張翠花又給了十文錢。
安小暖一邊在心里算著昨天的總支出,一邊拿戥子稱碎銀子。
原主她堂伯娘的荷包來,一共有十八塊碎銀。
安小暖懶得一塊一塊稱,就把十八塊放在一起,一次給稱了。
好家伙。
大大小小十八塊碎銀,居然有三十二兩四錢這么多?
老虔婆還挺有錢啊!
加上之前先用掉的二十六文,安小暖一共從人家身上薅走了三十二兩四錢又二十六文,外加一些衣裳鞋子和鐲子。
不,不對。
不能用‘薅’字,應該說拿回!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原主一家的日子過得挺滋潤的,鬼知道她堂伯和堂叔兩家,一共從她家里拿走了多少東西?
這三十多兩,本就該是原主的!
“不錯不錯,手頭又有錢了。”
安小暖將碎銀子重新放到荷包里,拉緊了荷包口。
自己身上剩下的二兩多,加上老虔婆那里得來的三十多兩,再加上大寶退回來的八兩七錢。
四十三兩二錢又十六文,這是家里全部的家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