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帶頭,這喊聲就不斷了。
“我的大腿啊……”
“我的背啊……”
“我的臉啊……”
一時間,隊伍中都是痛呼聲。
趙里正也受了傷,但他身為領導人,一聲都沒吭。
只是隨意撕了一件舊衣裳,麻利把傷口給綁住,又忙著去清點人數。
龍江坳那邊,死了兩個大老爺們,三個婦人。
死的那兩個大老爺們,正是膽子最小,被嚇尿了褲子的那兩個。
三個婦人,是在護著糧食時,被那群畜生的女人給砸死的。
上饒村這邊,死了一個大老爺們。
那個大老爺們是在戰斗時,被那群畜生砍死的。
趙里正和廖大伯等人,抹著淚把他埋到了山上。
其余人,但凡是加入戰斗的,或多或少都掛了彩。
當然。
負責搞偷襲的幾個孩子和狗子多多是沒事的。
他們滑不留手,幫了大忙不說,還把自己保護得挺好。
安小暖是隊伍中唯一一個懂醫術的,所以大家伙兒都來找她。
看著眾人身上都在流血,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空間里的止血粉不多,即便她舍得拿出來,也根本不夠用。
好在大寶看了幾天醫書,也知道當下隊伍中最缺什么。
早在戰斗結束那會兒,他就沖到山上去找可以止血的草藥了。
這附近的山雖然不是郁郁蔥蔥,可到底還是有些綠色的。
大寶在山上扒拉了很久,終于找到一些可以止血的草藥。
安小暖用水給眾人清理了一下傷口,又將大寶找回來的草藥搗碎,給眾人敷上。
忙活了大半天,總算在太陽落山前全部搞定。
“小暖,怎么樣?”
剛收拾好東西,趙里正就抹著汗過來了。
“趙伯。”
安小暖打了聲招呼,道:“大寶找的草藥堪堪夠用,受傷的人都已經得到妥善處理了。
只是現在天氣炎熱,即便敷了草藥,傷口也很容易感染潰爛。
那些傷得比較輕的,問題倒不大,傷勢重的……”
話到此,安小暖沒再繼續往下說。
趙里正也知道安小暖的意思。
隊伍中,有好幾個人是斷了胳膊的。
他們失血多,傷口又大,即便換了平常,小命也未必能保住,更何況現在?
“唉,聽天由命吧。”
趙里正嘆了口氣,道:“今日這樣的情況,即便我們不往前沖,也是死路一條。
這道理大家伙兒都懂的,都是命,怨不得誰。”
“是啊。”
安小暖點頭,提議道:“不過凡事兒也不能太悲觀了。
如果我們能找到一個陰涼的地方休息幾不定也能熬過去。”
“往前走看看吧,希望能有好運氣。”
趙里正說著,又抹了把汗:“對了,那群畜生跑得太急,連糧食都落下了不少。
我們剛剛去清點過了,除了一些紅薯芋頭和糙米外,還有兩袋白面和精米。”
“呵。”
安小暖聽言,忍不住冷笑:“他們日子倒是好過啊,白面和精米都有,就是不知是從哪里搶的。”
“誰說不是?也不知哪個村的人,從哪里來的,竟跟山匪強盜一樣,不把人命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