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趙里正轉身去查看安小暖身后的傷者。
嘴里還嘀咕道:“酒重要還是命重要?天天就惦記著那兩口馬尿!”
安小暖聽言,哭笑不得。
——還當什么都不知道呢?
——您都讓大寶抱著酒跑了,我們娘倆能逃得脫?
不過眼下情況緊急,安小暖也沒時間去想太多。
發熱的人不少,她在這家看完病人,立馬就得轉戰下一家。
等大寶拿來了酒,又一家家教病人的家屬物理降溫。
但凡是家中有人發熱的,安小暖便給倒上一碗酒,然后耐心讓家屬用蘸了酒的小毛巾給病人進行擦拭。
“擦一擦腋下和肘窩,還有頸部兩側,手心和足心也可以擦一擦。
前胸跟腹部別碰,只擦我說的那些地方就行,擦到退熱即可。”
安小暖從這個院子出來,又進了另外一個院子,不斷重復著這番話。
病人有家屬的,就讓家屬們學,沒家屬的,只能辛苦一下同住的人了。
等到把該教的人都教會,大寶抱來的兩壇酒也空了。
好在這個法子有用。
到了后半夜的時候,那些高燒不退的人都開始退燒了,安小暖和大寶也總算可以回去睡覺。
這一覺睡得極其舒服。
再睜開眼時,天已經大亮。
床邊空蕩蕩的,劉氏和三丫都不在。
安小暖打了個哈欠爬起床,剛出房門,就見劉氏坐在堂屋里縫縫補補。
于是,上前打了個招呼:“娘,起這么早?”
“昨晚睡得早,今天天不亮就醒了。”
劉氏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查看了一下安小暖的手臂:“還疼不疼?不出血了吧?”
“小傷,昨天就不出血了。”
安小暖動了動胳膊,示意自己沒事。
劉氏見狀,忙固定住她的手:“雖是小傷,但也得小心養著,不能大意。”
說罷,又道:“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沒能好好跟你說說話。
你這丫頭也真是虎,二話不說就往前沖,可把我們嚇壞咯!
好在你沒什么事情,否則你讓我們一家子怎么辦?”
“娘,您放心吧,我又不傻,能往前沖肯定是心里有底的。”
安小暖笑著安慰劉氏:“而且我學過一些拳腳功夫,勉勉強強還能用。”
“哎喲,小暖妹子你還真學過啊?”
這時,張翠花從院子外頭進來,驚喜道:“那天你沖出去的時候,我也想跟著你一起沖來著。
但二寶把我攔住了,說什么我沒有你厲害,別去給你添亂。
嘿,那孩子說話可真直,我還有點不服氣咧。
結果你沖出去沒兩下就把壞人給打趴了,二寶特別得意,說你那招式一看就是練過的。
我還不相信,你爹明明是大夫,你怎么還會功夫咧!”
“呃……”
安小暖愣了一下,忽悠道:“我爹雖是大夫,但他就我一個女兒,從小把我當男孩子養。
小時候為了不讓我受欺負,他就找人教過我一些拳腳功夫。
只是我不爭氣,學得不好,所以只學了兩三年就不學了。
沒想到,就我那三腳貓功夫,關鍵時刻還挺頂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