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問詢了幾句,叮囑了幾聲,便去了下一家,打算等晚些時候找到草藥再過來換藥。
沒曾想,就這么轉了一圈再回來,屠夫楊直接躺床上去了。
人還沒迷糊,看到安小暖過來還能打招呼,就是額頭燙得很。
安小暖摸了摸他額頭,又查看了一下傷口,見傷口沒有潰爛,也就放下心來。
再讓屠夫楊張開嘴看看。
好家伙,潰瘍了!
“沒多大問題,他就是喝水少,再加上天氣熱,又著急上火的。”
安小暖跟李云梅道:“多休息多喝水,晚些時候我去附近的山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草藥。
若能找到草藥的話,再熬點藥給楊叔喝下。
不過他現在這樣子也是難受的,你拿條毛巾蘸點水給他擦擦吧。”
說完,又仔細跟李云梅說了一下該如何擦拭。
李云梅一邊聽一邊點頭,還不等安小暖離開,就跑去找毛巾拿水壺。
可水壺一拿到手,她就傻了。
“小暖嫂子,我……我家沒水了……”
安小暖腳步一頓,想了會兒才道:“我家還有一壺水,你跟我回去吧,我分你半壺。”
“啊?這……這怎么好意思咧?”
李云梅一愣,有些不敢承這份情。
但看著安小暖不像是在說客套話,立馬又高高興興拿著水壺跟上:“那我就不客氣咯!”
一路上,更是開啟了話嘮模式:“小暖嫂子人好啊,季家能娶到你這樣的媳婦兒,那是季家的福分喲。
我就說嘛,怎么第一眼見到小暖嫂子,我這心里就喜歡得不得了?
原是咱們倆有緣分的,要不然你家那頭豬怎么不拿到鎮上賣,就賣給我家了?
小暖嫂子,你醫術高明,等到了南方后不怕掙不到銀子喲。
你三個孩子又這么乖巧懂事,好日子都在后頭哩!”
安小暖哭笑不得:“承你吉言了。”
李云梅立馬拍著大腿:“哎喲,到底是大夫的女兒,就是會說話!
‘承你吉言’,這是四個字咧,這種四個字四個字的詞,都是讀書人才會說的!”
安小暖:“……”
李云梅的嘴啊,真是了不得。
不過安小暖也沒覺得哪里不好。
對屠夫楊一家,安小暖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屠夫楊的脾氣比廖大伯還要爆,但他跟廖大伯一樣,心好。
他的媳婦兒和兒媳婦,還有孫子旺財,都是大大咧咧沒什么心眼的人,可處。
而且這一路上,屠夫楊一家也算積極分子。
但凡有哪家遇到困難了,他們總會上前幫忙。
像這樣的人家,安小暖是樂意多親近多幫助的,這也是為何她愿意分一點水給李云梅的原因。
二人一邊說著一邊往安小暖住的院子走,只是才走到一半,就見大狗二狗急匆匆從村尾處跑來。
瞧見安小暖,兩個家伙扯開嗓子就喊:“小暖嬸子!小暖嬸子!”
“怎么了這是?”
安小暖看著兩個孩子滿臉通紅,渾身是汗,連忙停下來等他們:“慢一些,小心摔著!”
兩個孩子根本不聽,跑得越發快了。
一邊跑還一邊喊道:“野豬!山上有野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