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安對陪伴自己多年的老妻早就沒什么感情了,更別提那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兒媳婦。
這會兒得知幾人的死因,他并不感到難過,只是安小暖那囂張的氣焰讓他很是憤怒。
他惡狠狠瞪著安小暖,開口就罵:“你……你這個賤人!你這個毒婦!”
安小暖微微挑眉:“賤人?呵,我再賤,能有你賤?
你害死了我爹我娘,卻還妄想著我給你養老,給你置辦產業,你才賤,天底下最賤的人就是你!”
老安:“你……”
“再說了,我可是好心人,怎么會是毒婦呢?”
安小暖壓根沒給老安說話的機會兒,便笑著道:“你看,你都即將去見閻王了,我還能跟你說實話,讓你死個明白,我真是再好心不過了。”
“你……你……噗……”
老安活到這把年紀,還沒被誰這么氣過呢,一時間沒忍住,竟吐了口鮮血。
許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便將滿腔的怒火發泄出來。
“你……你真是和你爹一樣……一樣的可惡!
你爹那個蠢貨,沒福氣生兒子就……就算了,竟還敢瞧不起我的兒子,將你這個賤骨頭當……當成寶!
是!是我害死了你爹你娘,但那……那又如何?要怪就怪你爹太蠢太固執,不肯……不肯聽我的話!
我……我和他說過多少次,讓他將我兒子過繼到名下,讓他教……教我兒子醫術!
可他……可他不聽啊,還說這輩子有你這么一個女兒已經足矣。
哈哈哈,好笑,真好笑!
不過一個賠錢貨而已,竟也……竟也值得他這樣寶貝!
還有你!你這個賤骨頭,你居然……居然敢拿著我老安家的耳鳴偏方去撈錢,現在還敢對……對我這個堂伯下手。
你……你等著吧,遲早有一天,雷公會劈死你!”
啪——
安小暖拿著柴刀甩了老安一個大嘴巴子:“畜生,你真是好大的臉啊!
我是我爹我娘生的,我身上流著我爹我娘的血,我爹我娘疼我,把我當寶貝,教我醫術,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嗎?
倒是你家兒子,連個正經侄子都算不上,那侄子前頭還有個‘堂’字呢,就這么把自己當回事兒啊?
你去問問,這天底下有誰會放著自己的親生骨肉不疼,去疼一個跟無賴一樣的堂侄子!”
言畢,安小暖又翻了個白眼:“還有,那耳鳴偏方是我爹研究出來的,跟老安家沒關系,跟你這個堂兄就更沒有關系了。
你占我家便宜不成,就痛下殺手,簡直罪惡滔天!
呵……難怪啊,難怪你會失去伴你多年的媳婦兒,還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你兒媳婦和你孫子孫女都死在了你前頭,最后落得孤獨一人在異鄉當乞丐的下場!
哦,還有你兒子,像你兒子那樣的無賴,恐怕也早死在戰場上了,嘖嘖嘖,痛快,真是痛快啊。
你們家能有今日的下場,都是你們的報應,是你們應得的!”
安小暖把這番話說完,心里舒服多了。
其實以她的性格,她是不想跟這個畜生廢話的,早殺了早完事兒。
這砍幾刀那砍幾刀,把畜生大卸八塊,就是給原主一家報仇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心里堵得慌,好像不受控制一般,非要跟老安理論個明白。
如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整個人輕松了不少。
于是,她舉起柴刀,朝老安的脖子砍去。
老安瞪大眼睛:“不……”
然而,他才喊了一個字,便再也喊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