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那小白臉本來想對付你,可卻誤打誤撞認錯了人,想來那手帕和花筏便是你的手筆吧。”謝玨摸了摸脖子,仰首靠了下去,整個人顯得異常慵懶,“那張花筏暗紋茉莉,透著血氣,你與他有仇?”
“花筏在手,厄命剜喉,真是個大手筆。”
魏月昭目光猝然一動,滿身無動于衷,“活著招搖撞騙,陷害良女,不如死了痛快。”
她查過,那小白臉已在郾城住了十多年,擅于利用外表惹了一些姑娘的芳心,珠胎暗結,巧言令色,坑蒙拐騙,始亂終棄!
死了正好!
“本世子原先想,你如此做,是為了借刀殺人,解決此人。”謝玨笑容促狹,指尖摩挲,“后來又想,你要殺他,不必用此手段,茉莉花筏出,必有南詔蠱,你繞這么大圈子,便是為了告訴我這些?”
魏月昭面容冷淡,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對于謝玨此人,魏月昭雖罵他千百遍,可卻沒有一句是攻擊他那張臉的。
他生的極漂亮,一雙桃花眼微微上翹,仿佛如冰雪覆蓋原野,渾身又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慵懶,俊美無邪。
最重要的是很聰明,只消一點,便能洞悉全程。
魏月昭道,“是也不是。”
謝玨側首看向她:“若只是這些還不夠,那便是魏姝私闖禁地,莫非南詔之蠱是在魏府?果然不簡單。”
果然聰明!
她早前那段時日里便發現,整個魏府蛇蟲鳥蟻都沒有。
永嘉公主逝后她本就心存疑慮,自是知道些門路。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世上生命繁多無處不有,除非蠱王在此,否則那些蛇蟲怎會不敢靠近?!
那日在花廳內再見到謝玨她便想到,詔獄司和大理寺能摻和在一起,那必是朝廷之大事。
“世子說什么呢?我可聽不懂。”
她面色無辜,伸手將案桌上的杏花酥放進口中,一陣杏花的清香浸滿口鼻,她滿臉幸福,“這個廚子,該大賞!”
“你說什么?”謝玨眼神銳利。
“我說.....聽不懂世子的意思。”有些噎著了,魏月昭趕緊倒了杯水一飲而下,“還有這個廚子做的太好吃了,有此等手藝,世子該加他的月例!”
魏月昭端坐住身子,眸光往下卻又看見那半枚羊脂白蝴蝶玉佩,頓時耳尖生紅。
她堂堂黃花大閨女..........竟做了春夢!
簡直無理!
“你想要什么?”
青年微微瞌著眼,緩緩問出。
魏月昭頓了片刻,忽地粲然一笑,“世子,阿蠻心悅你。”
謝玨赫然睜開眼,盯著她,幽暗深邃的眼眸蘊藏著寒光,眼底盡是陰郁,涌動著危險的氣息,聲線低沉,“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阿蠻心悅于你。”
話音剛落,男子的手指蜷縮一瞬,心下跳動。
“世子不知道嗎?祖母給我的小字取名阿蠻。”
魏月昭雙眸清淺,正撐著下巴看向他,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無端多了幾分嬌艷脫俗。
如同寒冬翻舞的雪花,赫然落在心底。
“世子可有表字?”
“你我相交,既你知道我的小字,那便將你的表字告訴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