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咱們將這血送到了,屆時錢也拿到了,該怎么斗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好疼啊好疼啊。
隨著鮮血的流出,魏月昭腕間的痛感愈來愈盛,腦袋更是一片眩暈,眼里天旋地轉。
取血。
是魏府的人。
不過,到底是誰?
魏姝?阿兄?爹爹?還是娘親?
雖不能確定是誰,可無疑是這幾人中,她不敢相信,他們為了魏姝的心疾竟真的狠得下心來。
意識越來越昏沉,可現在她不能睡過去,她還不能死。
魏月昭死死咬住舌尖,滿口血腥味。
取了兩碗后,那二人將她的傷口涂了點金瘡藥,包扎起來又反捆了上去。
“別想著逃,老實睡上一覺,明天取完另一只手后我兄弟二人自會將你平安送回去。”
二人又檢查了捆綁的繩索,見沒有松動,這才放心離開。
魏月昭喘著粗氣,這才細細打量起這個房間。
雖陳設簡單,但見收拾得干凈,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想必是經常有人過來小住。
她抬頭看了看繩索,試著動了下,可捆得死勁,她只能往上挪,想將頭上的發簪取來割繩。
幸好腳踝處包裹著褲襪,挪動中雖疼痛,可還能忍受。
不行,這樣太慢,鈍刀磨血肉。
不知哪來的力量,魏月昭一鼓作氣,猛地抬腳踹出去,直將床尾的木頭蹬斷。
雙腳終于得以解脫,雖陣陣麻木與疼痛襲來,可此時已顧不上了,她向上挪了挪,拿了簪子便開始割繩。
腕間的疼和肩頭的疼足以讓她尖叫,血滴在眼上,血淚留下。
“嘶!”
無力地手終于掙脫垂下,已然沒了知覺。
被割腕的那只手的傷口也已經被崩開,點點血跡滲出。
她輕喘著氣,顧不得修整,翻爬起身正欲逃出去。
或許是剛才聲音太大了,那二人聽到后又回來,腳步聲越來越近,魏月昭只能翻了窗,堪堪踩在那薄瓦上。
她微微彎下身,指尖死死扣住窗檐,往下看去一片漆黑,她耐著痛輕聲跳了下去,而上邊那人打開窗子指向她,“大哥,她在那!”
魏月昭不敢有半點猶豫,逃也似的往前跑,巫山小路狹窄,密林叢生,稍不注意跌落便只有死的命。
后面那二人很快就追上了,眼見就只有幾步之遙,那人抓上了她的衣擺。
若是再被抓回去,或許就沒那樣的好運氣逃走了。
她反手便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眼中是還未消退的冷意。
那人被猛然一嚇,手狠狠一甩,魏月昭腳下一滑整個人如斷線的風箏般從山坡上滾落。
那兩人明顯想不到魏月昭會來這招,見她掉下斷崖,必死無疑,只心虛的看了看四周便疾馳逃去。
而她的身子順著崎嶇不平的山體翻滾著向下落去,額前狠狠的撞在凸起的巖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