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玨的人先一步去往魏府通傳。
魏月昭同謝玨一起進了門,府內花廳里已經有許多人等著了。
原本坐著的魏學淞甫一看到謝玨便匆忙起身迎了過來,“謝世子!”
在剛才已有人將一切告知于他了,看魏月昭的樣子好像確實受了一番苦楚,他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今日真是多謝世子了,老夫感激不盡!”
他利眼看向一旁的青桃,“還不快去請府醫,哭哭啼啼地做什么?”
青桃愣了一瞬便跑著出去請了。
而謝玨依舊是那副散漫的樣子,“天子腳下竟敢有人這般行徑,本世子會如實上報陛下嚴懲不貸,魏大人府上兩個姑娘,可一定要護好了,不然下次可就沒這么好的運氣了。”
魏學淞面色一僵,可終是忍了下去。
只得點頭應聲。
而此時魏瑾從外間進來,身上透著股藥味,雖他已沐浴更衣,可魏月昭還是一眼就看見他還在滴水的發梢,還有摻雜著的幾不可聞的一股血腥味。
魏月昭眸光一冷,是他?
魏瑾走得極慢,看見她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似是奇怪她為何在這。
可在看清她身旁竟還站著謝玨時,頓時急聲道:“你怎么又和他在一起?男女大防你不知嗎?魏月昭,難不成我那天說的話你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謝玨輕笑一聲,眸子滲出寒意,“小魏大人這話說得,與本世子在一起,怎么了?”
魏瑾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快步過去想將魏月昭拉過來,可卻被她避讓開來,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他怔愣了一瞬,“阿昭,你?”
“說起男女大防,阿兄,你最該教導的人是魏姝和段硯淮吧?”
勾勾搭搭,哭哭啼啼,誰人見了不說一句郎情妾意好感情。
可二人都還沒訂親!
“魏月昭!”魏瑾收回手滿臉不悅,“我都是為了你好,與外男糾纏對你沒有什么好處!你得為自己的名聲考慮!”
“阿兄不到處宣說,何人會誤會?”
魏月昭面色冷了下來,對上魏瑾滿是警告的眼神,“莫說今日謝世子是救我在前,我稱他一句救命恩人,況且在那等生死情況下,阿兄是想謝世子不顧男女大防救我一命,還是就為了男女大防四字看我一命嗚呼?”
“況且魏姝與段硯淮時常私會,段公子一個外男來我魏府,這個時候就不說男女大防了?怎么,阿兄的這四字還得因人而異?還是你看不得謝世子救我一命,心覺我不如死了?”
魏瑾往后退了一步,不知她今日怎么如此牙尖嘴利。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魏月昭冷哼一聲,漆黑的眸子泛著寒意,
“你一口一個外男一口一個名聲,怎么,謝世子與我清白坦蕩要被你言說,魏姝落水與私送帕子的外男私定終身你就看不見?阿兄是眼瞎了?”
魏瑾被她說的話一刺,竟不知該如何開口,一瞬間失語。
“看到我身上這些傷了嗎?阿兄進來這么久了怎么不問問我傷勢如何?疼不疼?”魏月昭走上前去,逼得魏瑾又向后退了幾步。
少女傷口包著白布,隱隱滲著血,可手臂脖頸間甚至臉上卻有細微的劃痕,雖上過藥處理過了,可看著還是一片猙獰。
可他始終像啞了一樣,閉口不言,只是蒼白的面上有細汗流出。
這副樣子,魏月昭甚至都不用再猜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