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手環過他的脖頸,緊緊抱著他。
見她壓抑著哭聲,如此傷心。
謝玨愣住,那雙手想要輕拍她的背再說幾句安慰人的話,可他張了張口卻沒說出,那手猶豫許久又放了下來。
只任由著少女在他肩頭哭泣著。
淚落在肩上,滲了進去,他仿若也感受到她的委屈。
等哭夠了,魏月昭抹了把臉松開手,突地笑出了聲,“世子難不成是塊木頭?見女子如此傷心也不會哄哄!”
她本意是想活躍下氣氛,順便逗逗謝玨。
可謝玨卻突然湊近,看著她腫得如同桃子一樣的眼睛,“這件衣服一百兩。”
他指了指自己。
只見衣襟連同肩頭都是大片的淚痕。
魏月昭面色瞬間一紅,不自然地撇開了眼,看著黑熊尸體仍舊心有余悸,“還以為我今天要交代在這了。”
她松了一口氣,還有些不敢靠近,生怕黑熊突然站起來吃人。
謝玨眉眼處染上一絲笑,不過一瞬便消失。
他走過去蹲下身細細看著黑熊,道:“這不是野熊。”
魏月昭這才慢慢挪近,面色漸漸凝重,“這是南詔進貢的那只?它不是一直被養在御獸園嗎?”
一直被養在御獸園的黑熊,怎么會出現在這?
況且這熊體型頗大,絕不是靠平常手段便能從御獸園里挪出來。
那么.....
謝玨和魏月昭相視一眼。
御獸人!
只有他能夠讓這些聽他的話。
謝玨眸中若有所思,目光往遠處一瞥,微瞇眼。
黑熊在這,那絕非是場意外,有人想要渾水摸魚!
“他們針對的不是我,而是....”
陛下!
每年騎獵結束,陛下都會來到白麓堂,一是為了給魁首賞賜,二是為了鼓勵人心。
不管如何,在這不聲不響,借著這龐然大物的野性辦事都不會引人懷疑。
只是不巧,竟然被魏月昭給遇上了。
她這運氣,也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謝玨輕聲哂笑,眉目舒展開來,垂著眸子看著她的手,“不疼?”
不說還好,一說魏月昭只覺得掌心滿是火辣辣的疼痛。
她攤開手,只見掌心間滿是血痕,細細點點地往外滲著血。
謝玨下頜繃緊,眸色暗了暗,一手扯過衣角的布條為她包扎,魏月昭疼得鉆心,手不自主的縮了幾下,
“輕、輕點,疼.....”
他將動作慢了下來,小心翼翼地為她包扎著。
男人專注的神情,魏月昭忍不住看呆了,鴉羽般的長睫垂落,她甚至能看清面上的絨毛,眉骨處的血跡已經干涸。
她不由自主地抬手觸向謝玨的眉眼,他剛好抬起頭來,正好對上魏月昭眼底的潮涌,二人仿佛都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魏月昭放下手,滿臉不自然地看向別處,“你的臉剛剛有血,本來想著為你擦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