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玨撲哧一聲笑出來,引得白尋伸頭進來,見眾人面色如常,撓了撓頭頂又縮了回去。
魏月昭合上眼。
就她剛剛那番動作,若是旁人只怕是早就被他大卸八塊了。
想起夢中那些昭示,隱約記憶間,她拉攏謝玨不成,便趁著酒意在月下對著他說了幾句浪蕩話,不料謝玨卻將她捆了起來,還拿了帕子塞住她的嘴。
天殺的謝玨!
任她如何眼神兇狠,拼命掙扎謝玨都始終面色淡淡,倒襯得她像只無能狂怒的傻猴子!
那時她已經是太子妃,誰人不知太子妃囂張跋扈,睚眥必報?他竟敢這樣對她!
他處處與她作對,每次見面都要大吵一番,她不過是酒醉胡說了一通,他便揪著不放!
真是個小心眼的男人!
只是他們二人是死對頭,冤家路窄,她死前最后見到的人竟還是他!
萬劍穿身,血流滿地,模糊間她只見踏馬而來的男人,那是唯一一次,他看她的眸底不再是淡漠,那一抹情緒,魏月昭到此刻都不懂。
“魏家阿蠻,我來了。”
那是魏月昭最后的記憶。
她吸了吸鼻子,趕緊眨了眨眼將某種那一絲酸澀趕走。
魏月昭抬手撩開簾子,只見這條路并不是去往緝獄司的方向,不解地問:“我們是要去哪?”
謝玨搖了搖扇子,“你的住處。”
不知走了多久,馬車緩緩停下。
抬眼便見一處高門大院,這里是郾城寸土寸金的地道,可不是光有錢就買得起的。
魏月昭記得很小的時候外祖母來,想要出錢在這買處宅子,可那賣家卻不看銀錢只看官身。
得知外祖母只是一介商戶之家便淡了臉色,片刻后便讓人送客。
“謝世子,這是……”
魏月昭忍不住問,眸中暈開一片探究之意。
“閑置許久,賣給你了。”
一句話堵了魏月昭的問題。
她張了張口,眸光無語,就算閑置許久,可看她的樣子,是能買得起的嗎?
“你好像有點高估我了……”
白尋剛將馬拴好過來便聽到這番話,忍不住笑出了聲。
世子還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今日特意尋的,卻說閑置許久。
看來他真的對魏二姑娘上心了。
謝玨淡淡地看了一眼白尋,眸中帶著幾分警告,道:“是個兇宅,很便宜。”
?
魏月昭皺眉。
他又道:“五千兩,實在良心價了。”
這確實是良心價了,不愧是兇宅,要知道旁邊的價錢都到了好十幾萬兩了。
這個地段,就算是兇宅,也不該是這個價錢呀?
白尋笑了,挪到謝玨身后小聲道:“魏二姑娘一個姑娘家,敢住兇宅嗎?”
世子真是編謊話都不會!
“姑娘,咱們不用去緝獄司了?”青桃聞言,眸中迸射出一絲雀躍,忍不住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