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昭笑了笑,“是有些疼。”
貍娘瞪了她一眼,倒是并未多說什么。
她本來被謝玨喊來心中不情愿,看見竟醫治一個高門大戶人家的嬌嬌女便更不情愿,直到看清楚她的傷口才勉強認了下來。
雖然她不情愿,可自己始終是個醫者,哪能見死不救?
魏月昭緩緩躺進去,湯藥雖一開始有些刺激,身上細碎得像是螞蟻在腐蝕可片刻后便眉目舒展開來。
“貍姑娘的醫術,名不虛傳。”
貍娘手一頓,她知道自己?
魏月昭正欲再開口,眼皮卻陡然沉重下來。
整個人滑入桶中,湯藥淹沒口鼻。
.......
“姑娘,姑娘......”
似有聲從遠方傳來,一聲聲擊過耳膜,穿入心底。
魏月昭瞬間驚醒,額間滿是細汗。
剛才的夢,又是那些不可言說的夢,夜夜纏繞。
不過也是巧了,竟在夢中看到了哪位永嘉公主,模糊的記憶一瞬而過,魏月昭想細想一番腦中卻迸發出痛意。
狂風忽驟,梨花紛飛,飄旋幾轉落了下來,光微微透了進來,寒氣消融,空中透出一絲光。
“姑娘,您終于醒了!您可是睡了整整七天,奴婢還以為.....”青桃陡然閉了口,唇間顫著,眸眶一片濕潤。
“奴婢去喊醫官,姑娘先別起身。”
說罷她便開門離去,風鉆著空氣吹進來,魏月昭眼中清明了不少。
想起自己那日之事,得了謝玨相救。
而自己,竟真的答應了他的提議,買下了這座宅子,她又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魏月昭垂著眼眸,心下思索,秀眉輕蹙。
她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身體傳來的感覺,掀開錦被三步并兩步地向著桌前的窗奔去。
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她勾起唇角,深吸一口氣。
青桃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急急忙忙扶了上來:“姑娘,您怎么了?”
“地上濕冷,快穿上鞋.....”
魏月昭側頭卻看見銅鏡中的自己,皮膚白得像死了一樣,烏發柔順地垂在胸前。
她輕皺起眉:“我睡了七天?”
青桃遲疑道:“準確的說是六天七夜....您一直沒醒來,謝世子還來了好幾次,貍姑娘則將自己一直關在房中,只囑咐我等著便是。.”
七日....魏月昭張了張口:“可有人來尋我?”
她幾日前去了一趟金滿樓,見霍燕三留下的信紙,言這幾日會來尋她,可她睡了七日,只怕是要錯過。
青桃點頭,四下看了看,湊上去道:“倒是沒有,只不過梁公子送來了一封信。”
“梁聽?”魏月昭睜大眼。
青桃也不知梁聽為何會送信來這,他又是如何知道姑娘在這住著的?
難不成他跟蹤姑娘?青桃睜大眼,無端打了個寒顫。
“快拿過來!”
那是一封舊紙殼包著的信,封口粘住,用霍燕三特制的燙金烙上,絕非有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