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的心頓時便沉入了谷底。
四周眾人一片唏噓,自然也都見到了她的傷痕。
他們看了看魏姝,又看了看魏月昭,心想這不管如何都是二姑娘傷的重!大姑娘那充其量不過是些皮外傷,將養些日子就好了。
二姑娘這手,估摸著不容易好。
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哪可能輕易恢復?
秦毓已經被嚇得站不起來了,她是想向前看的,只是怎么都站不起來。
只一雙眸子冷冷的看著魏姝,魏姝察覺投來的目光,頓時嚇得面色一顫,連忙搖頭,“娘,我、我不知道.....”
“不是我做的....”
只是她此刻說的話一點都不可信,不是她干的難不成是二姑娘自己傷的?
“魏姝!”魏瑾紅著眸子。
這是他第一次直呼其名,魏姝莫名身子微微顫抖著,心下更是一片亂麻。
她能在這府中立足下來,靠的不就是這幾人無休止的寵愛嗎?若是失去了這些寵愛,她還能做什么?
她頓時被自己心想的一激靈,爬著過去扯住魏瑾的袍角,“阿兄,你相信我,不是我.....”
“再說我哪知月昭的手腕有傷?她今日連那么重的弓箭都拉得開,怎會我拉一下就成這樣了?”
她還不承認!
青桃狠狠瞪住她,“你私闖禁地讓我家姑娘替你入獄時你不知道,大公子綁了二姑娘割腕取血時你不知道,你四處污蔑壞人清白你也不知,如今黑心將我家姑娘掐成這樣你也不知!大姑娘,怎么,壞人都旁人做,你就當你的天山白蓮?”
“喝著我家姑娘的血,占著她的位置,得了她的夫婿,奪了她的寵愛,怎么還在這裝委屈!”
“你這算盤打得真響亮!怎么什么好事都讓你占了呢?”
青桃實在心中堵得難受,不吐不快。
在這蕭瑟的府內,說得響亮極了,說到后面聲色都帶著一絲為魏月昭的不甘和憤恨。
此話說得眾人沉默。
“月昭,你想打想罵就沖我來,與他們無關.....就讓我贖罪吧,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魏姝眼見著眾人面色不對,又哭喊起來,只是這一下再不見魏瑾和秦毓面上有半分心軟之色。
“緝獄司辦案,閑雜人等退下!”
一道聲音響徹天空,在寂靜的府內更甚。
緊接著府門被人一腳踹開,一群人身著黑金甲,手提長劍,列成兩列,地面都跟著抖了幾分,直震懾人心。
只見府門處緩緩走來一長身玉立的身影,越走越近。
來人一身緋色官服儀態更甚往昔,袖口處鑲繡著大片的金線花,腰間扎著同色金絲繡帶,頭發用一根紅絲絡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容貌俊美的不可方物,姿態更是張揚輕狂。
最重要的是來人腰懸珠玉,那是劍的柄穗,劍體通身烏黑如墨,上面雕刻著繁復的紋飾。
魏學淞和魏瑾如臨大敵。
緝獄司出,“恨生”隨。
這柄劍叫做恨生。
來人是緝獄司主上,謝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