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沈幼沅輸了卻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也難怪人家要找上門來。
他不由暗暗咬住一口牙,狠狠地瞪了一眼沈幼沅,微微瞇起眸子,
“空口白話一通!不過是你們小姑娘家家的玩笑話,竟還如此小題大做!”
魏月昭當即就笑了出來,在場的眾人面色也變了變。
那日魏月昭與沈幼沅簽字畫押時可是有許多人在場的,現下卻不敢認......沈老爺只覺有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老臉微微一紅,有些燥得慌。
“沈老爺,那賭狀可還在白麓堂擺著呢!不若與我們去看看?白紙黑字各壓手印,可做不得假!”
“還是說如今郾城大小事務由沈老爺做主,郾城律例如草泥,陛下之言如云煙!沈老爺說算數的才算數?”魏月昭微微揚著頭,那氣勢卻如俯視一般透著氣場。
這可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話!沈協豈敢?他當即一聲大喝,“魏二姑娘慎言!本官對陛下之心天地可鑒!何曾有過不敬不尊之意?!”
周圍一片寂靜。
這當真可是掉腦袋的話啊!
“哦?那沈老爺的意思,那便是認了賭狀一事?”
沈老爺默了默,鼻息間冷冷出了一氣。
“那我敢問,我可有墊底?”
她微微直起身,一手輕叩著椅柄,一雙眸子似笑非笑,沈老爺答不出話,面色陰沉得可怕。
“賭狀言,若不墊底,則魏月昭勝,輸者賠付萬兩黃金,繞城一圈,大喊“沈幼沅對不起魏月昭”,在場之人眾多,要不要我將證人也給沈老爺帶過來?”
沈幼沅此時已經被嚇愣住了。
“魏月昭!你、這一切都是算計我的!你是故意的.....”狀若癲狂。
沈老爺立即回頭狠狠看了一眼沈幼沅,眸中帶著警告之意,接著牽起一絲勉強的笑來,
“魏二姑娘,那是小女不懂事才會立下如此玩笑,還望你不要再追究,放過她吧.....”
“可笑!”一聲冷喝打斷沈協的話,他眉頭緊蹙,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
“戶部郎中就是如此做派?難不成沈老爺在朝堂之上也是這樣的作風?看情勢不對便以兒戲之言來逃脫罪責?真是讓我等大開眼界!”
這可就說到了沈家的立場了,若此話被陛下知曉,恐怕對他們沈家又是一大不利。
陛下最厭惡的便是不忠不誠不信之人,魏月昭,這是挖坑讓他跳?
她的字字句句皆是沾染上皇權朝堂之風,直要將他套進去。
空氣似乎凝固了,周圍的眾人也閉上了口。
沈老爺深吸一口氣,死死掐住掌心,硬生生將怒氣斂了下去,道:“魏二姑娘,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他朝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沈家上下效忠陛下絕無二心,倒是魏二姑娘,這般血口噴人是何用意,難不成是借賭約一事有人授意你這般污蔑沈家?”
不愧是混跡朝堂之人,不過三言兩語便將勢頭撥向了自己那邊。
魏家與沈家素來不合,魏學淞與沈協在朝堂之上也針鋒相對,他這一番話不得不讓人想到是魏學淞借賭約一事讓魏月昭來鬧事。
眼見著勢頭與自己有利,沈幼沅擦著眼淚上前來,“爹爹說得對,我們沈家都被人算計了!到底是誰看我們不順眼?”
“這樣不平之事,我就算是死也要敲響冤鼓告到陛下面前,想必陛下一定會為我們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