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我為了給你生孩子,瞧我現在都變成煤氣罐了,形象都沒有了,指望什么升職?!”
許琳把自己沒當上招聘主管的原因歸咎于她沒有凌嵐兒好看,她就是覺得段翔對凌嵐兒有偏愛。
柳清清無奈:“哎呀,寶貝呀,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什么?想明白什么?我心里不爽,你看不出來啊?她當初還是我帶出來的,現在成我領導了,憑什么?!
我工作時間比她長,在公司比她資歷深!我是最應該做這個招聘主管的!”
“來來來,你坐下,我跟你說。”
柳清清扶著許琳的肩膀,把她摁在柔軟的沙發里。
“你當這個招聘主管不就為了多掙點工資,過一下當領導的癮,是吧啦?”
許琳苦喪著臉不吱聲。
柳清清繼續說:“你放眼看看,你們公司有幾個外地人像你一樣能在上海的市中心住這么大的房子的?”
物質是柳清清得天獨厚的優勢,當時許琳就是看上的這些才愿意跟他結的婚。
許琳臉色稍微轉緩了些,得意道:
“這倒是!就那個小賤人還住出租屋呢!”
柳清清滿意的接話:“對呀!咱住大房子,有車子,又沒貸款,我也沒缺你錢花,你非得在工作上跟人家比,掙那仨瓜倆棗干什么啦?
她愿意累,讓她累去唄,再怎么累,這輩子也住不上你現在住的房子。”
柳清清這樣說一方面是為了消除許琳的敵對情緒,不讓她在單位里惹事,另一方面說的其實就是社會現實。
他在職場上多年,見過很多做領導的外地人上下班要擠公交地鐵、住出租房,叫個外賣可能都要比比價。
而一些做著基層崗位的上海人,則上下班開著價值不菲的車,住著自家寬敞明亮的房子,掙幾個花幾個,日子過的悠哉悠哉。
當然也有混的特別好的外地人,但在公司上班的,大多都是普通人,日日節儉地過著普通人的日子,就算有房有車,那也都是背著債的。
“是,我看她的衣服都是廉價貨,一副窮酸相!”
許琳口氣仍然憤憤的,柳清清的話只是讓她多了一些新上海人得優越感,她繼續坐回電腦前搜索整人的鏈接。
快九點多的時間,孩子鬧覺哇哇哇哭個不止,許琳聽到也不管,任憑婆婆抱著。
老婆子實在忍不了,抱過孩子就塞到許琳的懷里,嚷道:
“什么了不起的工作?!
掙不了幾個鈔票不說,還天天回來喪著個臉!
你說說都多長時間了?!
好吃好喝伺候著,誰欠你的?!
不愿意干別干,回家來抱孩子!
不到兩歲,正是要姆媽的時候!
哪個重要不知道呀?!”
老婆子家里經濟條件好,腰桿子硬,兒子拿著當個寶,她可是打心底里排外的。
許琳嫁給她兒子,她心知肚明是為了什么,就算比她兒子小個十來歲,她也不慣著,反正孩子都生了。
許琳受著不說話,她怕婆婆,這是一進門就立下的規矩,但受的氣總歸要找個途徑發泄出去的,在家里發泄不出去,那就到公司里發。
柳清清晚上跟他說了那么多,她又悟出了一層道理,那就是凌嵐兒在上海就是個浮萍,沒根,沒后臺,是可以隨便欺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