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被請來的時候胡車兒已到,張繡正陰著一張臉,攥著拳頭咬牙切齒死死的頂著桌上的書簡。
賈詡知道,這是曹操事發了!張繡此人虎狼之性,為人外表親和,實則霸道,最難容人,不然帳下也不會只有這么點人,若不是他賈詡夾著尾巴做人每算必中,早就被張繡舍棄!
而今曹操與鄒夫人成了好事,他張繡不氣炸了肺才怪,張繡的心思,賈詡怎能不知!
“詡拜見將軍,見過胡將軍!”賈詡拱手行禮道。
“見過軍師!”胡車兒回禮。
“左右退出十丈之外,凡敢靠近者,殺!”
“諾!”
賈詡裝作不知的樣子,“不知主公因何事喚我前來,可否是那曹操反悔,欲要害主公性命?”
張繡陰著臉看著賈詡,“軍師,今日你可見過曹操?”
賈詡心下一驚,知道這是張繡在試探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就會被張繡砍殺!畢竟是他賈詡讓張繡投降的!
“主公何出此言?詡對主公忠心耿耿,可昭日月,除那夜飲宴,再無相見之時啊!”賈詡表露忠心。
“那好,曹操這廝欺辱我嬸嬸,你可有妙計滅殺曹操?”
賈詡裝作憤怒的樣子跪伏在地上,“曹操此人,因小失大,虧我以為他是雄主,竟說的將軍降于此人,賈詡該殺,賈詡該殺!”
張繡顏色終于好看了一些,“胡車兒,還不快扶起軍師來!”
胡車兒慌忙離座扶起賈詡,賈詡口中還在念叨自己該死。
“軍師,如今非你之過,乃是曹賊欺人太甚,我也深受其騙,如今之計,乃密謀殺賊也!”張繡咬牙切齒。
“軍師,計將安出?”
賈詡沉吟,事已至此,曹昂,莫要怪我,能不能活下去,全看你的造化了!
“如今我軍兵甲、軍械具在外城,若要謀操,甲衣,軍械必備!”賈詡沉吟道。
“先使百人佯做逃兵,等曹操升帳之時,主公可說于此事,令其歸還甲衣、兵器,再暗令張先、雷敘二位將軍收斂士卒以待起事!”
“好,妙計!”張繡大喝。
“軍師,此計定可殺那曹軍片甲不留,可還有計殺曹操?”
賈詡心中暗道:若是我告訴汝曹操于水之旁總能逢兇化吉,恐怕汝當即斬殺我于這堂下!
賈詡摸了摸胡子,踱了兩步,“這就要用到胡將軍了,起事那一夜,只肖將軍請典韋喝酒,然后令胡將軍去盜典韋雙戟,沒了這兵器,即便是絕世武將,空手也難有作為!”
張繡喜不自勝,“好計,好計,明日便依此行事,謹防生變!”
次日,曹操升帳議事,張繡入告曰:“新降兵多有逃亡者,守備軍士手中無兵甲,請曹公發還兵甲!”
曹操早就沉迷于溫柔鄉之中,早就沒了對張繡的戒備,令夏侯惇去探,果有此事,下令發還兵甲,荀彧等毫無意見,早就議定幾日以后歸還許昌,張繡態度無差,不差這幾日。
曹昂早就使人觀察城中動向,即便曹操差人來訓斥了他一番,他也不以為意,畢竟是這具身體的老子,一個外人,還挑動不起什么。
當探知張繡移屯其軍,發放兵甲,分作四寨時,曹昂暗道一聲“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