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郭圖得了洛陽令的差事,于許都無留戀之心,遂收拾行裝向曹昂辭別之后便去了。
待郭圖遠離許都,曹昂方才與辛評私談,問其可愿為己所用。
辛評知曹昂意,與曹昂相處日多愈覺曹昂有明主之相,今曹操身邊不缺謀士,而曹昂的勢力需要填充,錦上添花不若雪中送炭。
辛評當即拜稱主公,曹昂大喜,拜辛評為行軍參事,掌軍中機謀。
卻說郭圖志滿意得,以為曹操授予洛陽令乃是看重之舉,遂滿心歡喜上任。
早有風傳,言說新洛陽令即將上任,本地世家大族、豪強擺下酒宴,只待郭圖到來。
本地豪強數家早遣人于城門口等候,其于數家皆不識郭圖,唯趙家以重金購得郭圖畫像,郭圖方進洛陽城,趙家老仆見此人身穿錦衣,胯下寶馬,一副文士派頭,重要的是面容有七八分相似之處。
遂不敢怠慢,引人于馬前拜道:“小人拜見洛陽令,今聞洛陽令至,吾家主人特設宴于家中,請公前去赴宴!”
郭圖心下暢快,見城門口處尚且有七八隊人眼巴巴的望著他,笑道:“爾等亦是請吾赴宴者?”
眾人不敢怠慢,忙拜道:“正是吾家主人前遣派吾等請公赴宴!”
郭圖心下大喜,“今日吾且去這家,來日再去叨擾爾等。”
趙家仆人大喜,忙令左右為郭圖牽馬,又使仆人四下護衛郭圖,自于一邊隨行回郭圖話。
洛陽自董卓禍亂之后,致力于恢復民生,本就是古都,況且身處要地,因此不現當時凋敝,雖比不上許都,卻也非一般大城可比。
趙家之主名喚趙岑,原董卓帳下之將,董卓棄洛陽而奔長安之時留此人守,此人遂降,交出兵權,憑借多年積累的財富,于洛陽安家落戶,逐漸成為洛陽本地勢力龐大的豪強。
當然,勢力龐大是對于洛陽民眾來說,對駐扎在洛陽防范并州入侵的張郃,他趙岑就是個屁,放不放還得看張郃的意思。
洛陽令一職,其實在本地豪強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之所以如此巴結郭圖,趕著請他赴宴,是探聽到郭圖投降的乃是曹昂。
張郃手握重兵囤于洛陽,正是豪強最畏懼的那種官吏,聞說張郃亦是降于曹昂,況且與郭圖原來皆是袁紹手下,因此眾豪強決定奉承一番,跟張郃拉近關系。
殊不知,這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想當年義正言辭、寧死不降的張郃,正是看了被郭圖誣陷致使袁紹發出的告示才投降的,郭圖此等小人,心中忠義當先者自然厭之。
趙岑請郭圖入府,好酒美食以待,郭圖摟著兩個美人兒是不亦樂乎。
臨走之時又贈許多金珠,宅邸一座,美婢數人,郭圖滿口答應,只要他在這洛陽令的位子上,趙家的事,就是他郭圖的事。
一連數日,郭圖只是與眾豪強歡宴,許下諸多諾言,得了許多金珠美婢,洛陽令當為之事是一件都沒做,洛陽上下官吏都為之不齒。
張郃心中亦懷怒氣,郭圖不理政務,洛陽之中盜賊四起,多有丟失財物者,人報郭圖此事,時郭圖正飲宴之中,享受眾人吹捧之間,隨口回道:“張郃督洛陽兵事,今既有賊,可令其派兵巡防。”
眾豪強見郭圖口出大話卻絲毫不放在心上,以為郭圖與張郃相交甚篤,遂愈敬之。
屬吏無奈,盜賊之事若不官吏,洛陽亂矣,只得去找張郃,張郃聞說此事,心下大怒,深恨郭圖,大罵道:“豎子無恥,以吾名成汝名,當真奸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