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楊修、陳登二人唯恐孫權對曹昂不利,曹昂安撫二人道:“江東諸世家得吾之利,若助孫權害吾,豈不自損?”
使人喚馬鈞,引軍騎馬走淮陰、淮安,繞白馬湖往江都方向走,臨走時囑托甘寧時刻準備接應。
曹昂至江都時,本地官吏已發書與孫權,言說曹昂帶一千精軍已至江都,孫權與眾人議,眾人皆說一千軍馬在江東翻不起甚么浪花,曹昂不過以之為護衛,主公安心便是。
孫權一想也對,曹昂一方州牧,又是當今中原之主曹操長子,地位非比尋常,先前他又使四將截之,人家帶點兒護衛也是應該的,那公孫恭派來那使節不也帶了幾千甲士?
孫權遂派步騭帶人以大船去接曹昂。
曹昂于江都待了一日,步騭至,曹昂引軍馬至船上,令馬鈞暗暗留意船只構造。
“步先生,如今徐州紙的買賣可好?”
步騭苦笑,他就知道,被孫權派過來少不得還得跟曹昂搭話,“承州牧大人福,徐州紙買賣一向還好。”
步騭不愿與曹昂多言語,總覺得背著孫權跟曹昂做買賣心里有點兒過意不去,雖說是為了家族,畢竟非為臣之道,遂躲一邊去了。
只數個時辰,大船便至長江對岸。
時京口民眾聞說徐州牧曹昂前來,皆欲見其容顏,一時之間城中難以行路,孫權遂派兵士疏通,民眾便分列道路兩旁。
今日江東文武大多在殿中迎接曹昂,今日陪張敞飲酒的,只有周泰一人,張敞聽到外面吵嚷聲四起,差人前去探查,人報徐州曹昂至,民眾皆欲一睹其容顏。
張敞遂與周泰出來看,時曹昂正于城中騎馬而行,因此人皆看的真切。
張敞去看,只見那人面如白玉,目若朗星,一舉一動無不帶著貴氣,好似鶴立雞群,更兼一身黑紫,好不威儀!
“這便是曹昂?”張敞不敢相信。
周泰苦笑,想起當日四人同攻,卻為人獨身所敗,若非手下留情,恐命不知何處,“這便是曹昂,攻城略地無有不勝的曹昂!”
漢時重儀表,長得好看就是好本錢,更何況曹昂英武,威名在外,京口民眾又知此人乃孫尚香之夫,如同后世追星一般歡迎曹昂來到京口,唯一不同的是曹昂沒花錢。
張敞心中那個不爽,更兼喝了些酒,情緒被放大,老子來京口這么久,都沒有民眾如此歡迎,汝不過一小白臉,儀容略勝吾半籌,不過依靠汝父方才有攻克四方的名聲,吾,張敞,聚流民而攻四方,那樣比你差?江東眾臣又每日隨吾飲酒,汝算那個?
張敞恨恨而歸,只想著今日一定要讓京口之人明白吾張敞的厲害!
周泰見曹昂至,心下便思如今陪張敞也沒了意義,不若至殿中陪酒,說不得曹昂還能不計較前事,遂舍張敞往殿中來。
張敞聞說周泰亦去,心下大怒,大罵曹昂小兒欺吾!
遂氣勢洶洶往眾人飲酒之殿中來。
時曹昂與孫權分賓主之座,余下眾臣皆于一旁陪侍,曹昂見江東人才濟濟,心下也是暗贊,江東安定最早,無數賢才便是看上了這點方才來投,如此底蘊,不可小覷!
眾人正飲酒之間,忽有人報,言說中遼使節張敞至,眾人一時無聲,不知何意。
孫權心下暗暗不喜,他雖欲試曹昂態度,卻不愿這般直接試探,今張敞一至,所有計劃皆被打亂,孫權心中暗罵,怎地如此不曉事,公孫恭如何讓此人為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