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面色一肅:“兒子知也,豪強不過地方之霸,其若想成世家,必世代積累、詩書傳家方能成之,今兒子立書院、州學,卻是給了寒門晉身之階!此輩若不恨吾,倒要稱奇。”
曹操看著曹昂風輕云淡的樣子,大喝一聲:“好!不愧是吾曹家麒麟兒!”
曹昂苦笑一聲:“若非為了民眾,兒子亦不愿去大刀闊斧啊!”
曹操正色道:“吾兒謹記,天下之事,一得必有一失!亂世能倚仗著,一著手中刀,二著掌中兵,兵從何來?”
“民心也!”
曹操大笑:“好,吾兒知矣,為父不多言,今日且看汝射獵!”
卻說曹丕、曹彰與曹植跟眾將一起,未能近曹操左右,又聽到曹操不時大笑,曹丕不由得心下苦澀、嫉妒,臉上卻是喜怒不形于色,袖中一雙手抓的卻是狠狠地抓進肉中。
曹彰卻非如此,滿臉不忿,好似把不服氣寫在臉上一般,滿腦子想著跟曹昂分個勝負!
曹植一身靛青武士服,左看右看一臉喜色,口中吟唱詩詞欣賞美景。
眾將多與曹昂親近,一者曹昂仁名便傳,誰不想跟天下聞名的人物來往?
二者曹昂武藝高強,雖未打遍天下,卻隱隱有了這天下第一的名號。
武將嘛,尤其是曹操麾下的這群武將,算的上是猛人,猛人都崇拜猛人,更何況是跟他們親近的曹昂乃是絕世猛人!
典韋嘿嘿一笑,給許褚遞了個眼色,二人慢慢溜到隊尾,典韋掏了掏鼻子,笑著對許褚道:“仲康,要不要賭一把?”
許褚看了看曹彰:“三公子也算驍勇,只是年少氣盛罷了,大公子若有心廝殺,十合之內定能挑其于馬下,若只是相較...”
許褚沉吟,這還真不好說,萬一曹昂要是想練一練曹彰,多少合都有可能啊!
典韋嘿嘿一笑:“如此這般方才有趣,若只賭輸贏,有甚意思?”
許褚亦嘿嘿一笑:“吾賭三公子脫力方休!”
典韋愕然,“仲康汝怎地如此奸詐,大公子仁德,必然不傷三公子,不可,不可!”
許褚撓頭一笑,他就知道典韋絕不會同意,“如此,便一百合!”
典韋笑道:“如此吾便賭八十合,賭注是十壇美酒!”
二人輕輕擊掌,代表賭約已立。
寶馬揚蹄風變色,黃塵滾滾往西來,眾人催馬往徐田去。待至許田,曹操令于禁安排大軍調度扎營,把校事府四下撒出去察探情況,謹防賊人。
天色不早,曹操遂下令重軍士埋鍋造飯,聚眾子、眾將于大帳之中,設宴與眾人飲酒。
左右分列,曹昂居于首位,曹彰更是不爽,冷哼一聲靠著曹丕坐于末席。
曹操大笑:“諸將飲酒,開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