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蔡夫人自那一夜畢,早起觀鏡,見鏡中自己的風韻猶不敢置信,想起曹昂威猛,頓時臉色血紅一片。
想起曹昂叮囑,蔡夫人忙尋一偏宅,令劉琮自住府中,安頓布置完畢,遣婢女送書于曹昂。
時曹昂正于州府之中涂畫,未有線索,蔡夫人使人送香箋至,曹昂覽畢,不由得輕笑,上書如今蔡夫人住處,敬稱曹昂為“主”,自稱為“婢”,言辭之間露骨挑逗。
曹昂輕笑,喚辛評至。
時辛評方張貼告示完畢,聞曹昂喚,忙來拜見。
“仲治,遣數錦衣衛往此處四周駐守,保護此人。”曹昂將蔡夫人住處抄在一個條子上遞給辛評。
身為臣屬,辛評自然知道甚么該問,甚么不該問,正想應諾下去辦,曹昂又道:“仲治,汝覺得劉琮當如何安排?”
辛評心中一震,隱隱的想到什么,不敢怠慢,“主公,如今劉琮已交出印綬、兵符,荊州眾世家皆避之不及,如今劉琮乃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拿捏了。”
曹昂苦笑,指了指辛評手中的那個條子,“如今卻是不好明面殺之,然其活著終究是個禍害,仲治可有計?”
辛評心下頓時確定,如今襄陽城中經由虎豹騎砍殺不法,已然清明許多,無人敢肆意殺人,況且黃忠軍紀嚴明,每夜均派軍士巡行,襄陽城中可以說是安全的很,如今主公派錦衣衛護衛,卻只讓護在四周,此人必定是個婦人!主公剛才又說劉琮,想必此人是蔡夫人無虞了!
辛評腦中飛速轉過,如今主公之意是留蔡夫人而殺劉琮,而且不要讓蔡夫人察覺到,辛評略一沉吟便道:“臣近日聞劉琮愛蔡瑁之女顏色,欲求之,而蔡瑁多有推阻,不若使酒色傷之如何?”
曹昂大笑:“仲治無需顧及吾之顏面,下次直言便是,酒色于吾,不過娛情罷了。”
辛評尷尬一笑,心思轉瞬就被拆穿,主公何等機敏,“臣甘拜下風,以五石散、虎狼之藥輔之酒色,劉琮不過半年必死!”
曹昂沉吟道:“既如此,多賜金銀,遣一錦衣衛裝作坊間浪蕩子去為此事。”
“諾!”
涂涂畫畫,始終不得其法,曹昂只記得曲轅犁大概模樣,哪能記得詳細?畫廢了十數張紙,長嘆一聲,“吾真沒大匠天賦啊!”
正苦悶之間,忽聽府衙外有吵鬧之聲,曹昂使人探,人報門外有一人名喚魏延的小將言說有萬夫不當之勇,欲為主公手下大將,守門人攔之不住,魏延卻不入,只教人來通報。
曹昂大笑,魏延,莫非是魏文長?
“使人喚其入,令其至堂前等候。”
“諾!”
曹昂轉入后堂換了身武士服便朝堂前來。
劉表愛花草,堂前本是一個大大的花圃,曹昂覺得恁大一塊空地實在浪費,便鏟了這些附庸風雅的東西,使人用碾子將堂前碾的平整,改作一個小晨練場,供其練武之用。
卻說曹昂轉至堂前,只見演武場中立著好一個大漢,雖身著布衣,卻擋不住那股子悍勇狠辣的氣性,那種虎狼之性!
那人見曹昂踱步前來,拱手道:“末將魏延,拜見州牧!”
面如重棗,傲氣非常,若非比關羽少了一把胡子,身形上又有差距,曹昂真當此人乃是第二個關羽!
曹昂喝道:“既敢自薦,可敢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