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松冒冒失失的提出這個問題,話剛出口,心下便有了悔意。
果真曹昂大笑:“稚子之言,教人發笑。”
張松整理心情,把自己的智商拉回來,正色道:“松失言,請曹州牧恕罪,然吾家主公令吾前來,實有結連之心,況且此事大大有利于州牧也。”
曹昂看著張松精神一振,宛如換了個人一般,口中話語終于條理清晰了些,不由笑道:“倒是有勞別駕指教。”
張松笑道:“今州牧威霸天下,西涼馬騰、漢中張魯、荊南劉備、江東孫權,無不懼也。”
曹昂大笑,被人吹捧的滋味不錯,“公好似漏下一人,益州劉季玉如何?”
張松今欲使曹昂不敢小覷,因此心如電轉,笑道:“吾主劉季玉,非畏,乃敬也。”
曹昂來了興趣,“因何?”
“今天下諸侯并起,丞相與州牧,猛虎也,吾主只守成之心,無奪天下之意,因此敬而非畏,然張魯、孫權、馬騰等人宛若群狼,中原惹其環伺,雙拳難敵四手,想必州牧亦不敢惹四方來攻。”
曹昂皺眉,“張魯與吾盟。”
張松笑道:“張魯不過懾于州牧兵威,恐益州與州牧結連共攻之方才與州牧盟,州牧應知也。”
曹昂盯著張松,忽得笑道:“益州因何與吾結連?”
張松正色道:“吾主以為,劉備非州牧敵手,故遣松至。”
曹昂長笑,“吾曾聞說,吾攻武陵時,劉備發書請益州援,益州假作未聞,如此盟友,吾安能信之?”
張松笑道:“益州與州牧結連,欲互不征伐也,益州不助荊南,豈非正合結好之意?”
曹昂輕笑,張松不過詭辯,一點兒有用的話都沒有,說的也都是虛的,互不攻伐?他劉璋那來的本事打他曹昂?
“別駕且先住幾日,公既欲問吾如何能使徐州民眾這般?多住幾日,汝心中便有數也。”
張松只得退下。
曹昂輕笑,張松,感念劉備以禮相待送上西川地圖的益州別駕。
說實話,曹昂不是很在意那張地圖,有沒有都無所謂,有的話也不過輕松一些罷了,曹昂想的,是劉璋的意思。
遠交近攻,確實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張魯也從來不是個老實的人,曹昂甚至覺得,張魯才是當今天下最難纏的那個。
無他,信仰的力量。
漢中不大,比益州地盤少的多,人口也比益州少的多,土地的富饒程度也是差一些,手下也沒有甚么出名的大將。
但是,益州還是年年敗,年年奈何不得張魯,若非“蜀道難”,劉璋早就上了青天。
張魯靠的,就是他的“五斗米道”。
因此,對于張松的提議,曹昂還是有點興趣的。
不論是明的盟友還是暗的盟友,有總比沒有好,打起來總能少一分壓力。
曹昂沉思良久,喚陳登、楊修至。
曹昂備說張松之言,問二人意下如何。
楊修笑道:“劉璋之意,兩不得罪,自縮在益州罷了。”
曹昂點頭,他覺得劉璋也就是這么個意思。
“某以為非也。”陳登輕松搖頭。
“元龍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