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公子)。”三人皆拱手而拜。
曹昂也不介意司馬孚的稱呼,“入座入座,今日宴會乃為叔達接風洗塵,無需多禮。”
眾人謝過,分左右而坐,曹昂指著陳登下首:“安睿亦坐。”
王越本侍立在一旁,聞曹昂言,拱手一拜,“越拜謝主公,只是......”
“安睿亦隨吾奔波多日,今日令汝休沐一晚,莫要推辭。”
王越謝過曹昂,往陳登下首坐了,劍放在手邊,卻不動桌上酒漿,只以水代酒。
曹昂暗暗點頭,喚下人上菜。
先端上來的是鮮美的魚湯。
曹昂笑道:“今日雖是為叔達接風洗塵,然飲酒亦需適量,此魚湯至府時吾便令人燉下,此時正是鮮美滋味,一為眾人潤腹,二以此湯之鮮美慰勞諸公,望諸公為徐州增磚添瓦。”
眾皆拱手拜謝,尤其是陳登,一雙眼都能放出光來,“主公知吾心頭所好,登拜謝!”
曹昂大笑,楊修將陳登前事說了出來,頓時席間氣氛歡快起來。
“嗷嗚!”
曹昂一怔,看著大貓一臉渴望的看著他手中的魚湯,不由得大笑,莫非貓科動物都愛吃魚?
曹昂便將魚湯放在大貓臉前,大貓頓時迎來了陳登羨慕的目光。
幸虧其中只放了一點鹽,幾乎沒有咸味,不然曹昂真不敢讓大貓喝。
陸陸續續的上菜,眾人便開始飲酒說話,其中陳登、楊修對司馬孚多有考教,司馬孚雖應付二人有些吃力,但還是贏得了二人的認可,如今司馬孚在二人心中最起碼搏得一個學識不差的評價。
酒至半酣,曹昂笑道:“叔達,吾知汝通讀法家經義,今有一事,汝可愿為之?”
司馬孚忙拱手道:“請公子賜教。”
曹昂道:“今徐州各縣縣令于刑獄之事不專,吾唯恐有疏,因此特編寫一書以助眾人明了,然其中道理著實晦澀,眾人雖習之,卻不明其原理,只是生搬硬套,此卻成吾心中之憂也。”
司馬孚心下歡喜,忙拱手道:“司馬孚多讀法、史,卻從未主政,若公子托吾政務,吾尚要推脫一番,然若為此事,司馬孚定竭盡全力以助公子。”
曹昂笑道:“叔達乃是實誠人,元龍、德祖亦是從不通政務到精熟一州之事,莫要妄自菲薄,但憑汝有此心,便能成事,自明日起,汝便至官署之中隨吾熟悉法例,學著如何處理政務,吾相信,不過月余,汝便能勝任此事。”
司馬孚喜出望外,還能跟在公子身邊做些文書之事,當真是極好的學習之機也,忙拜謝曹昂。
曹昂端起輕薄的漆器,“共飲。”
“共飲!”
眾人盡興方歸。
卻說孔融入青州,持著蓋了漢帝印璽的圣旨至青州州府之中,替換了鐘繇,待于禁與青州大小官吏與孔融共宴見過一面之后便各行各事。
青州又遭受了一波戰火,損失不小,孔融只好到各地安撫民生,將青州府庫中的家底都掏出來賑災,幸而鐘繇善后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他就是微微調整了一番,即便是這樣,還費了他不少勁兒。
孔融不由得長嘆了一聲:“吾不如鐘繇也!”
孰不知,他孔融的動向,被校事府的衛士,從青州一點點的傳到徐州曹昂的幾案上。
孔融有一弟子并忘年交,名喚禰衡,字正平,頗有才名,聞說孔融如今乃做了青州刺史,主政一方,特來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