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衡也上頭了,哈哈大笑,“因何而生?那自然是床榻翻云覆雨之后方能有子。”
二人對視一笑,其中滋味,二人皆知。
孔融邊笑邊擺手,“正是如此,新生之子不過因父母情與欲而生也!”
禰衡大笑,“可不正是此言!若無**,何來新生?”
孔融又笑道:“因此女人不過生子之器皿也!”
禰衡狂笑,“吾禰正平離經叛道遠也,未曾想汝儒學正統孔文舉,比吾亦不多遜讓!不多遜讓!”
孔融大笑:“若非如此,吾二人如何在此一同飲酒?”
二人哈哈大笑。
孔融終日陪著禰衡飲酒,禰衡在青州留了幾日后,“文舉,叨擾數日,吾該往他處去也,汝莫相送。這數日公務積壓甚多,汝急需處也。”
孔融硬是相送,“些許政務,算的甚么?怎敵吾二人情誼?”直送出城外三十里方才罷休。
送畢禰衡,看著禰衡遠去,此時孔融尚有酒意,連日與禰衡共飲烈酒,渾身上下宛如在酒缸里泡過一般。
身邊只帶著數個親衛,孔融酒意上頭,仗著馬好,落下侍衛縱馬狂奔,忽聞有人哭號,大奇,往去觀看。
只見一年輕人在路邊跪著哭號,身前躺著一個蓋著白麻布的死人,不知是其父還是其母。
孔融于馬上問道:“那后生,此是何人?”
那人低著頭,“此…此乃吾父。”
“因何而亡?”
“先前遼東軍至,將家中糧食盡皆搶了去,因此家中無余糧,先前州牧在時尚且能喝到一碗稀粥,如今換了個州牧,三日不得食,家父本就孱弱,三日不食如何捱的住,因此便去了。”
孔融心中惱怒,汝這是埋怨吾?
“那后生,汝抬起頭來?”孔融冷冷的道。
那人抬起頭來,孔融見其臉上并無淚痕,不由得冷冷道:“汝父餓死,汝因何能活?莫不是奪了汝父食物?況汝父死了,汝因何面上無淚?毫無哀痛之心,實是不孝!”
那年輕人道:“汝未知始末,因何污蔑于吾?吾父身本孱弱,為吾家香火思慮,故多予食于吾,吾眼已然腫脹無淚,汝因何如此妄言!”
孔融大怒,“狡辯!”
鄉民多粗蠻也,與孔融說這良多已然不易,孔融還是說他不孝,那后生自然污言穢語大聲辱罵。
孔融大怒,酒意又上頭,拔劍便來砍那后生,那人欲躲,卻那比得上馬快,孔融縱馬一躍,一劍便捅進那人后心!
“汝…安...敢...殺...吾……”
孔融從馬上滑下來,看著滿手的鮮血,不由得有些驚恐,“吾…吾非有意也……”
隨行護衛已至,因皆是心腹人士,見此情景,胡亂的將這人并其父埋了,忙將孔融扶上馬,快馬往州府去。
在孔融與隨從遠去后,左右溝坑之中忽然鉆出數人,扒出那尸首,抬往他處放在棺木之中盛放,以特殊手法腌制保其不腐,將此事書寫詳盡,送往徐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