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龐德因惡了馬超,遂欲往冀州來投曹昂。
龐德一行約二百余騎,籌謀完畢,認準方向自黃河沿岸快馬往太原城去。
卻說如今太原守將乃是侯選,曹昂將太原政務整出一個章程之后,令侯選以之為效,鎮守太原的同時執掌太原法令,以法令治城。
侯選腦子好用,曹昂整理的章程又簡潔明快,候選只需要起到維持秩序、執行法令的作用,因此太原城上下倒是井井有條。
這日,侯選正在城上巡視,忽見遠方煙塵起,駐足觀之,見一隊西涼兵往太原城西門來。
待軍至城下,侯選瞇著眼去看,大喝道:“來者何人?”
龐德勒馬,沖著城上喊道:“敢問曹州牧可在?在下龐德,有要事求見。”
侯選心中一驚,“龐德?”
“正是在下,敢問曹州牧可在?”
“在下侯選,不知龐將軍尋吾家主公何事?”
“侯選?汝未死?汝降了曹州牧?”龐德皺眉道:“曹州牧不在?”
侯選不悅,就算他們是把腦袋別再腰間的廝殺漢,但上來一句“汝未死”,也忒不將他侯選放在眼里了,不由得皺眉道:“汝乃西涼之將,如何問吾家主公行蹤,欲行不軌乎?”
當然這最后一句是候選成心膈應龐德的,候選看著龐德只二百騎兵左右,如何能傷曹昂?
便是兩千、兩萬也難傷曹昂,且這些兵士衣甲破損,大多數兵士臉上的不安可瞞不過他。
龐德被氣笑了,“吾有要事欲尋曹州牧相稟,侯將軍可否告吾曹州牧身在何處?”
候選冷笑著不搭話,他已然猜到龐德是何等心思,只是他心中不解,龐德是馬超手下最有權柄的副將,馬超又是馬騰最看好的兒子,龐德為何會叛了馬超?
龐德大怒,指著城上侯選大罵道:“汝不過一降將,有何面目倨傲?可敢下來與吾單對單廝殺?”
侯選大怒,汝龐德不過兩百多兵士,也敢放肆?當即點齊兩千軍往城下來戰龐德,令余下軍士在城上固守城池。
龐德不由得色變,兩百對兩千,即便以他之勇,對面那兩千軍士真沖殺起來,他亦死無葬身之地也。
候選見對面西涼兵面有懼色,不由得笑道:“龐德,汝可寬心也,吾侯選非卑鄙小人,既言單挑,必不使軍士一擁而上!”
龐德大笑:“好,既如此,吾便饒汝一命!”
候選聞言大怒,挺槍便朝著龐德殺去!
卻說侯選氣力連一般猛將都比不上,但是候選此人招式卻練的精熟,每有奇招,一桿長槍。
龐德心有顧慮,只因他是來投曹昂,如今侯選不再是韓遂麾下之將而是曹昂麾下之將,若是他殺了侯選,就相當于打了曹昂的臉,到那時候,莫說是投靠曹昂,說不得還要被曹昂追殺。
因此龐德留手了,戰場廝殺,招招奪命,因此武藝高候選一籌的龐德在外人看來倒是與侯選斗得旗鼓相當。
圍觀曹軍皆為侯選喝彩。
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候選與龐德交手不十合便知道自己跟龐德差的遠,若不是龐德留手,他早被龐德一刀砍了。
戰至二十合,候選知道自己真的打不過龐德,遂躍馬歸至本陣,佯做不知道:“龐將軍究竟尋吾家主公何事?”
龐德知道,自己讓招的回報來了,但是這大庭廣眾之下,他龐德還真說不出請降的話,只是面色漲紅,嘴唇開合不知其言為何。
侯選心中暗笑,觀龐德面色已然知曉龐德究竟是何心思。
“主公確實不在此處,此時應當在冀州城中。”
龐德忙道:“侯將軍可否……”
候選擺手止之,“今吾未解將軍之意,如何能放將軍過去?太原乃是并州應對西涼門戶,不可也。”
龐德一滯,候選話說的沒錯,他亦無話可說,再說自己手下只二百來軍,若是硬闖,即便侯選打不過他,但是自己必定被亂箭射死!
龐德長嘆一聲,罷了,投曹昂也忒累了些,不若往他處去算了。
心下剛閃過這個念頭,便欲調撥馬頭。
候選見龐德下意識的動作,心下大驚,忙發聲道:“將軍可入城靜侯,吾使人去報主公,由主公定奪!”
候選手心滿是冷汗,曹昂要是知道他玩著玩著把龐德給弄走了,那可就有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