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忙扶起滿寵來,“職責所在,滿府軍不必多禮。”
這種典型的官僚的客套,曹昂見得多了。
跟當初的法官無差,在法庭上多有得罪,覺得一句話就能撫平。
曹昂客氣的將滿寵扶起來,擺了擺手,牽著大貓便往外走,陳群跟在一邊,曹植跟司馬孚兩人架著太師椅往外走。
“汝二人可小心些,那不是木材,是金子!”
“大兄安心!”
“中郎將放心便是!”
一行人出了府衙,發現堆在街口的馬車都沒了,曹昂不由得輕笑,這場掰腕子稀里糊涂的就結束了,頗有些虎頭蛇尾的意思。
但是這場風波給出了最正確的風向,希望莫要行差踏錯,沾染了屠刀。
“子健,將太師椅搬入汝府中,叔達長文且去子健府中,待吾去面見丞相,話畢之后再去尋汝。”
三人應下。曹昂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遍,“小心太師椅,這可是金子!”
說罷跨上赤兔便往丞相府去。
曹操剛歸府至書房,人言曹昂來拜,曹操暗道一聲好快,便使人請曹昂進來。
“父親。”
曹操點了點頭,“如何,今日那孔宇可服氣?”
曹操已然知道孔宇已然崩潰了,但是他想停一停曹昂的判斷。
曹昂正色道:“孔宇宙帶人,卑鄙無恥,色膽包天,實是成大事者,而其面皮,恐怕不似吾等思之那般薄。”
“哦?”曹操來了興趣,“怎地如此說?”
“孔宇善詭辯,非一般人能應付,口舌之利,當是學了些縱橫家的論調。”
“縱橫家弟子?”
曹昂搖了搖頭,“非也,縱橫家還不至于尋這般蠢材做弟子。”
曹昂解釋道:“孔宇小道也,非謀國之智。”
曹操點頭,他懂了。
父子二人又說些話,曹昂言說來日便往徐州或冀州去,先知會一聲。
曹操欲有所言,終究還是忍住了,曹昂也沒多問,拜辭后往曹植府上去。
時曹植已令人整頓杯盤,慶祝今日大獲全勝,三人皆已入座,只待曹昂。
待曹昂至,四人開懷暢飲,酒至半酣,曹植問曹昂,因何說那太師椅是金子。
司馬孚與陳群亦奇之。
曹昂嘆了一聲,直立起身,拍了拍膝蓋與小腿肚子兩處,“諸軍酸否?”
畢竟眾人是從小跪坐到大的,因此此時只是微微的有感覺,沒甚么別的感覺。
曹昂使人搬過椅子來,輕輕松松的往上一坐,氣勢就生了一層,姿勢也顯的更加舒服。
“汝三人言之,以好木為此物,當作價幾何?”
眾方大悟,這要是賣給全天下,那肯定要發啊!
“子健,便由汝與叔達負責此事如何?”
曹植大喜,“求之不得,多謝大兄!”他正愁著多弄些在朋友中裝個逼,真是太及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