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令麾下軍士緊守四門,不敢去追,同時發書與張魯,言說楊任被殺之事。
卻說曹昂坐鎮荊州,又好生敲打了一番荊州世家,蔡、蒯等族皆不敢放肆,曹昂又趁時拜訪了一下龐德公,此次拜訪,終見龐統。
龐統卻是有點丑,但是五官無差,只是有些不太符合當下的審美罷了。
曹昂在龐德公處見到這個丑丑的人,便知曉他是龐統。
龐德公笑道:“此是吾從子,名喚龐統,胸中頗有謀略,若州牧有閑差,可使之分擔一二。”
龐統亦拱手拜道:“在下龐統,字士元,拜見州牧。”
曹昂虛扶,笑道:“龐德公舉薦之才,吾怎敢小覷?只是如今多是戰事,一時之間吾亦找不出甚職位不若士元隨吾左右,參詳些軍略?”
龐統大喜,他知道曹昂這已經算是抬舉他了,只要他有才,在曹昂身邊顯現出來,那他一定會得到重用。
“統拜謝州牧!”
曹昂擺了擺手,“來日汝往襄陽去便是,如今吾正處理襄陽內政,士元愿助吾,卻是好事。”
曹昂當即拜辭,龐德公與龐統送曹昂出門,待曹昂遠去,龐德公長嘆一聲:“士元,汝觀曹昂如何?”
“淡定從容,虎步生風,禮賢下士,睥睨天下!”
龐德公輕笑一聲:“再加一句天下之梟雄更善也!”
“隨吾入內,吾有些話,卻是要囑咐汝。”
龐統忙扶著龐德公入內。
二人入內,龐德公正色道:“士元,孔明出世良久,吾卻壓汝至今日,汝心中可有怨?”
龐統苦笑一聲,“那自然是憋得慌。”
龐德公大笑,“此之汝與孔明不同之處也,若孔明答話,自是七繞八繞,最后不達目的不罷休。”
龐統撓頭,這有啥區別啊。
龐德公搖搖頭,“汝是直性子,也有些小心思,腹中才華不可這般輕易賣與別人,汝是吾龐氏子,不求挑一個能收天下的,一個守天下的便足也。”
龐統納悶兒道:“曹昂,也不似只是個守天下的碌碌之才……”
龐德公笑道:“如汝所言,曹昂這般人,怎會只是那守天下的?只是各家諸侯皆守不得天下,汝不投曹昂,再投那家?投他家無非死之早晚也。”
龐統失笑,“叔父所言,倒頗是有趣。”
龐德公搖搖頭,正色道:“汝之才學皆在腹中,吾只教汝一個字:!”
“忠?”龐統咀嚼著這個字。
“若是曹昂使汝對付龐氏,汝當如何?”
“那自是救龐氏……”
龐德公擺了擺手,嗤笑道:“如今龐氏還剩些甚么?值得汝以另一個龐氏的命運去救?”
“另一個龐氏?”
龐德公長嘆一聲道:“觀曹昂所作所為,無不想大權獨攬,盡收在手,世家,便入那擋路的荊棘,曹昂需要的是快刀。”
“而汝,”龐德公定定的看著龐統,“汝要做好這把刀!”
“叔父,吾等亦是世家子,如何……”
龐德公冷笑道:“汝未明如今形勢也,吾與汝這般年紀時,亦是未看明白,只是年歲大了,方有此悟。”
“記住,既投靠一雄才大略之主,唯忠便可,依汝之才,進而用忠,何愁不興?”
“那家族?”
“愚蠢!”龐德公冷喝,“家族數代而成,若汝無所令后代依仗,又如何再成世家?”
龐統悟了。
龐德公長嘆一聲,“如今龐氏只吾一人撐著,待吾死,龐氏能興便全看汝一人也!”
龐統默然。
龐德公擺了擺手,龐統拱手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