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曹澤累了,被甄宓抱回房去歇著,丁夫人才扯著曹昂至中廳訓話。
“子修,汝不在時,萬萬不可讓澤兒與山君相處,如今汝府中妻妾亦不少也,四下亦無攻伐之事,多生幾個孩子,只澤兒一人,也忒少了些……”
絮絮叨叨一大通,曹昂將丁夫人哄的喜笑顏開方才作罷。
翌日朝議,事關鮮卑、烏桓,匈奴甚至還可能會參與其中,曹昂自然上朝去。
眾臣皆至,朝議起,曹操拱手道:“陛下,今烏桓使至,有要事稟報,今已在殿外等候,乞請陛下召見。”
漢帝打了個哈欠,“宣其入內便是。”
內宦當即尖聲叫道:“宣,烏桓使節覲見!”
烏桓使節躬身入殿,拱手而拜道:“烏桓使節丘吉,拜見陛下。”
曹昂暗暗皺眉,自那個丘無力掌權以來,烏桓人開始用聰明人來處理內部事務,而不是單純的用武力來解決一切,當然,這固然有著丘無力是個弱雞的原因,但是這種轉變,著實讓人心下不安。
漢帝擺了擺手,示意丘吉起來。
丘吉拜謝之后,漢帝就看向曹操。
王邑在一旁暗恨,但是軍政要權皆掌在曹操手里,他這個大司農根本算不得甚么。
“烏桓使,今汝已拜見陛下,有何要事,可當面啟奏也。”
丘吉知道曹操才是主事的,忙拱手拜道:“番屬小族,特往來求援也!”
曹操自是心知肚明鮮卑之事,卻假做不知,“因何求援,速速道來。”
丘吉遂竹筒倒豆子一般將鮮卑跟烏桓的恩恩怨怨說了個清楚,“軻比能如今收攏鮮卑各部,更有結連匈奴之勢,其欲南下行不軌之事也,烏桓首當其沖,故死傷慘重,懇請大漢施以援手。”
曹操朝著漢帝拱了拱手,示意漢帝決斷。
漢帝有點兒懵逼,嗯?平日里這事兒不是你曹操提出個章程來,吾順口應了就完了?怎地今日變了?
漢帝有些糾結,他每日除了吃就是玩,那關心過這個那個,該不該出兵,他哪知道啊。
“咳,諸公有何意見?”良久,漢帝方開口道。
眾臣當即交頭接耳的商議,一時之間,殿中嗡嗡聲起,本是君前失儀的現象,竟給了漢帝些許心里安慰。
曹操輕咳了一聲,頓時殿中討論聲止。
“陛下,臣以為,烏桓乃大漢臣屬,鮮卑作亂,自當懲治,應使一將引大軍攻鮮卑,滅其不臣之心!”
丞相府屬官皆應聲附和。
王邑心下愈加不爽,聞曹操之言畢,當即出列,拱手拜道:“陛下,臣以為,丞相之言不妥也。”
漢帝驚訝的看了王邑一眼,可以啊,大司農,越來越有膽量了,現在都跟曹操硬懟了?
“大司農有何異議,可詳而道之。”漢帝給了個鼓勵的眼神。
王邑頓時從頭舒暢到腳,“陛下,烏桓的確大漢臣屬,然鮮卑亦大漢臣屬也,如今鮮卑與烏桓兩立,皆近大漢,烏桓先前尚有侵擾大漢之舉,而鮮卑未曾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