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刻,吉本方至,剛開始有數個太醫至,卻被漢帝趕了出去。
吉本至時,漢帝已然躺在床上微有鼾聲。
“陛下,陛下?”伏皇后輕聲叫。
漢帝皺著眉頭打鼾,伏皇后正要再叫,漢帝忽喝一聲,“曹賊!”
殿**三人,伏皇后與吉本背心頓濕,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漢帝悠悠起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吉本,“吉本,汝近前來,為朕號脈。”
吉本顫顫巍巍的爬到漢帝前面,哆哆嗦嗦的伸出手,“請試帝脈。”
漢帝閉著眼,將左手伸了出去,“朕病也,難上朝。”
吉本咬了咬牙,跪在漢帝身前,“陛下,臣可醫陛下之疾也!”
漢帝淡淡的看了吉本一眼,吉本痛哭道:“臣見陛下為曹賊脅迫,夢中尚且不安,心下實愧,臣為漢臣,尚食漢祿,豈敢不為陛下分憂!”
吉本咬了咬牙,“曹賊頭疾甚重,常食吾藥,待來日吾配一副毒藥放在罐中,只教他死便是!”
漢帝心有喜意,深思良久,“若曹賊令汝先飲又如何?”
吉平一愣,咬牙道:“那臣便配一副慢藥,令他半刻之后死便好!”
漢帝長嘆一聲,“只哭了卿。”
吉平伏地痛哭。
漢帝又道:“只是莫要近些日子行事,汝至朕殿中,若事不成,又授曹賊話柄也。”
吉平應諾,擦干眼淚,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伏身而去。
漢帝長嘆一聲,心下轉喜,若曹賊死,小曹賊又如何能安坐?
其時天下大亂,必又有迎奉朕者,其時集聚漢臣,天下可期也!
這窩囊日子,朕實在是過夠了!曹操,汝既欲奪權,吾先使人取汝命!
曹操舉薦崔琰為御史大夫卻被漢帝推卻的消息,今夜便傳遍了許都上上下下。
消息傳遍了,敢討論的卻沒幾個,只因其中潛在的意思誰都捉摸不透,魏公欲整權乎?欲殺人乎?
反正都不是甚么好揣度的,因此眾人皆在心里憋著。
丁夫人已然歸了,曹昂把裹得嚴嚴實實的曹操扶上丁夫人的床,又讓人弄些湯水來,這才歸府。
大貓依舊守在門口等曹昂歸來。
曹昂上去抓了抓虎毛,然身上酒氣太大,大貓不斷的晃腦袋,曹昂拍了拍虎屁股,“去書房睡覺,凍壞了誰看家。”
大貓“嗷嗚”了一聲,看著曹昂往后宅走,這才往中廳書房去睡。
今夜年夜,沒在一起吃飯,那自然得在一起睡個團員覺。好好的交流交流。
……
卻說崔琰歸府,心下長嘆,御史大夫啊!三公啊!他清河崔還沒出過三公啊!
想那袁紹起兵之時為何有那么多人響應,甚至被推選為盟主?不就是因為四世三公?
三公是大漢的臉面,是大漢的高層,成為三公之一,那家族與騰飛無異!
崔琰平復平復心緒,有些不甘,又有些想不明白,漢帝這次為何會這般?平日里不是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