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司馬懿聞水鏡先生之名,將自己寫的書信與其父司馬防的書信一齊令信差送往荊州南陽郡。
水鏡先生收到了。
不光收到了,還將父子二人的信一同看了。
覽畢,司馬徽長嘆一聲,“建公生了個好兒子啊!”
又拿過司馬懿的書信細細的看了。
若是這信落在別人手中,只能看出,這是晚輩在向長輩請教問題,其中無人名,多隱喻,若非熟悉天下大事者,根本不明白這寫的究竟是什么。
但是司馬徽何許人也?
司馬徽苦笑一聲,這位從未謀面的賢侄,倒是給自己出了個難題,只是這難題也有趣的緊。
司馬徽提筆,鋪開紙,沉吟半晌,終究寫下了“蘇秦”二字。
這是最好的辦法,也是最危險的辦法。
司馬懿自將信寄出去之后,每日往驛站去看有否回信,不過十數日,果有信自荊州來。
與司馬防的,是厚厚的一封,與司馬懿的,是薄薄的一封。
司馬懿趕忙扯開封皮閱之,待看到整張紙上只有“蘇秦”二字時,心下有些發蒙。
他自然知道蘇秦,但是這位水鏡先生點出這兩個字,所為何也?
司馬懿苦笑一聲,“這場風波之中,吾如何能做那蘇秦?”
司馬懿苦笑一聲,將信揣在懷里,又將另一封信送與司馬防。
卻說崔琰坐不住了,如今職位不高,雖在丞相府人多敬之,然在丞相府人多敬之。
然而,手中無權,如何能謀算?
崔琰想著,如今只能主動出擊了。
崔琰不打算找盧毓,盧毓太能謀算了些,找盧毓,主動權就會被盧毓抓在手中。
他要找的是,司馬懿。
卻說這日,司馬懿正在家中擺棋譜,琢磨司馬徽送給他的那兩個字,聞崔琰府上來人。
司馬懿忙出而迎之,與來人道:“如今吾父不在家中,若崔尚書有要事,可先告于吾,待吾父歸來,定轉告其言。”
那來人道:“吾家主人使吾來,實有一書信令吾交與先生。”
司馬懿有些不解,他平日里跟崔琰沒見過幾面,那崔琰怎會有書信與他?
他雖然心下好奇,終究是保持著禮數,接過書信之后,好生送走來人,自歸家觀看。
司馬懿覽畢,不由得皺眉,“請吾往去下棋?崔琰怎知曉吾喜歡下棋?”
去還是不去?
司馬懿思量一番,崔琰是曹操眼前的炙手可熱的人物,深得曹操器重,亦得曹操敬重,其請之往去下棋,不是一件壞事,還有親近之意,若是拂了崔琰好意,著實有些不識相的意味了。
既然應下,那便該回個信兒。
司馬懿遂回了張帖子,小心的用上私印,言說來日必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