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水軍緩緩退去。
卻說程普、周泰歸江東,心下驚惶,歸報孫權,言說大船盡失,軍士亦傷損近三千有余,歸來著燒傷、擦傷不計其數。
孫權大駭,“船包鐵皮,能防曹昂霹靂車,怎會有這般傷損?”
程普咽了一口唾沫,眼帶驚惶。
“主公,那曹昂不知投射的何物,黃石中包裹的有黑水,更不知那來的火星,見之即著,大船即便有鐵皮包裹,卻是毫無用處啊!”
孫權心下大駭,然見程普、周泰這灰頭土臉的模樣,也是信了八分,沒法不信。
孫權心里發慌,“如今曹昂又用利器,吾等又當如何?”
眾皆無言,黃蓋亦不發一言,計早就獻上,孫權不用,他亦無奈。
程普道:“主公,吾觀曹昂如今被木樁所阻,應當一時難過,如今只令軍士守好木樁,防著曹昂破壞便是。”
孫權忙道:“子布,再多令人立大木如何?”
張昭心里發苦:“主公,如今江上所立大木,已然使江東積累并夷州所得,所剩不多也,即便用上,也難增多少用處!”
“用,都用上!”孫權喝道:“如今不是吝惜的時候!”
張昭無奈拱了拱手:“諾!”
眾皆低頭,一副皆無良謀的樣子,孫權咬了咬牙,“公覆,汝隨吾來。”
“諾!”黃蓋拱了拱手。
卻說曹昂歸寨,龐德來拜,“主公……”
曹昂擺了擺手,“令明,如今還未到晌午,晌午之前,汝選一千善水勇武之士。”
“諾!”
“德祖。”
“主公!”
“弄一千條繩子,記得要結實的,粗的,先打好了結,晌午之前一定要弄好”
“諾!”
“傳令下去,令兵士用飯歇息,待過了晌午,再行出戰!”
“諾!”
卻說司馬懿去拜訪崔琰,選了個適宜訪友的好日子,帶了幾卷書便往崔琰府上來。
卻說崔琰聞司馬懿至,忙出府迎著,司馬懿受寵若驚,拱手便拜。
崔琰笑道:“仲達無需多禮,速速入府。”
司馬懿拜謝,崔琰在前面引著,司馬懿在后面跟隨。
崔琰笑道:“吾聞仲達乃棋道好手,故使下人往去遞帖,還望仲達莫怪。”
司馬懿忙道:“懿怎敢稱好手?或是旁人抬愛,世叔過譽也。”
崔琰笑道:“來人,將棋盤端至湖心亭,吾且與仲達手談幾局。”
司馬懿拱手笑道:“還望世叔不吝賜教。”
崔琰引著司馬懿入湖心亭,此亭在崔琰府中湖心,四下皆水,唯湖中一亭,上有石桌、石墩。
下人將棋盤擺好,崔琰擺了擺手,“且去準備酒食,待吾與仲達弈畢,喚汝時汝再上菜。”
“諾!”
崔琰呵呵笑道:“來。”
司馬懿微微拱手,“世叔先請。”
崔琰笑道:“那吾便不客氣了。”
說罷,拈起一枚黑子便放在天元位置。
司馬懿心中一凜,這次喚他來,果然不是為了下棋,圍棋下天元,那與讓先手何異?
只聽崔琰呵呵笑道:“圍棋之道,鋒芒畢露著,四面埋伏,八面攻殺,吾言之可對?”
司馬懿尋一邊角落子,聞崔琰之言,當即笑道:“正是如此。”
崔琰轉而低頭,輕聲道:“那為人之道,與這下棋何異?”
說罷,一子亦按邊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