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見四下皆江東軍,“主公,不若暫且退去?”
曹昂冷笑,“傳令與令明,使其來援,今日不殺退江東軍,反教其以為吾怕了!”
楊修得令,使人傳令與龐德。
卻說黃蓋見距曹昂船愈來愈近,當即令軍士持撓鉤、繩索等往徐州戰船上竄,人人腰間別了利刃,一副拼命的模樣。
“重軍士,四人一組,各持大盾,將賊軍給我撞入江中!”
“諾!”
徐州軍士挽了大盾,四人一組朝著剛爬上船的江東軍撞去。
再悍勇的軍士也白搭,上不了船你殺誰?
“在江中消敢露頭的,用弩射!”
“諾!”
這邊兒程普、黃蓋二人受挫,周泰、丁奉這才剛殺過來。
然殺過來見程普、黃蓋受挫的慘樣,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去攻。
曹昂笑道:“江東領軍者何人,可敢上船一較長短?”
程普等人都接近不得,又如何敢回話?
兩軍正廝殺之間,龐德終引軍至。
丁奉眼尖兒,看見北岸又是百十條大船殺來,忙傳信與眾人,周泰心知硬生生的頂著完全就是送命,遂引兵士緩緩撤退。
其余三將只得緩緩而退。
此四人本以為曹昂亦退,便是楊修也覺得軍士這般大戰,攻殺良久,體力損耗不小,最好撤軍。
曹昂一聲令下,徐州戰船追著江東水軍打,江東軍且戰且退,龐德隨后引軍跟上攻殺。
長江南岸破船堵塞,尸體入江,渾濁的江水混雜著血水,孫權令人搬來重弩逼得大船難以靠岸,曹昂遂令軍士盡除水中木樁,孫權不敢再教水軍攔阻,只使人在南岸射箭,謹防曹昂登陸。
卻說崔琰與司馬懿通了心思,各自心里都有了譜,崔琰令人取來酒食,與司馬懿邊飲邊道,“如今仲達以為何事為重?”
司馬懿端起酒樽,先在桌面之上停了停,又在桌子之下停了停,“捧,抑。”
崔琰點了點頭,“如今曹昂正攻江東,江東雖有長江天險,依吾看亦阻不了曹昂多時,若曹昂攻下江東,那吾等只乖乖聽其調遣便是。”
司馬懿有些不解,“崔公此言何意?江東雖大,余者諸侯尚有荊南、益州、西涼、漢中,此四家連成一片,如何......”
崔琰看了司馬懿一眼,打斷道:“此四家若是同心協力別無二心,那自然能擋住曹昂。”
司馬懿知崔琰言下之意,皺眉道:“存亡之時,其如何......”
崔琰嗤笑,“有時候,明白不一定能做到,劉備起于微末,當真生死存亡之機,或可結連其余各家,然劉璋、張魯大仇,馬騰又別有心思。”
崔琰搖了搖頭,將樽中酒飲盡,長嘆一聲,“難,難!”
司馬懿默然,政治傾軋他玩的還是少,不如崔琰這般老成,只覺得崔琰說的有道理,眾人又不是一人,各懷心思,各為利益,誰也說不好。
“崔公,那如今又當如何?”
崔琰指尖敲打著石桌,似乎是在回味那樽美酒的滋味,良久方開口道:“從丞相處入手,先將曹昂,調回來!”
司馬懿大驚:“調回來?曹昂歸許都,吾等如何能斗得過?到那時公子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