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卿有何事啟奏?”
崔琰拱手道:“臣請陛下晉魏公為魏王之位!”
整個大殿都蒙了,崔琰這句話就跟一個大棒子一樣,一棒子抽在所有不知情的人的后腦勺上。
別說是朝中群臣,就是漢帝也蒙了,同時心中大怒,他曹操怎敢如此,高祖有言,非劉氏稱王者,天下共擊之,天下共擊之啊,他曹操莫非不懼天下人?!
王邑大怒,前者曹操稱公,他尚且能忍,如今曹操稱王,他若是再忍,那不如早降了曹操!
“曹操!”王邑冷喝一聲。
曹操冷冷的看了王邑一眼,曹昂當即上步,“放肆,丞相之名,豈容汝呼喝?”
頂著曹昂眼中的殺意,王邑硬著頭皮又往前頂了一步,“吾九卿之一,大司農,喚他之名又能如何,莫非這名姓不敢讓人呼喝,生怕人知曉?”
曹昂冷笑道:“如今議丞相稱王之事,這名姓之事,大司農若是感興趣,可來吾府上,吾府上書多,可使大司農好好長長見識,好好學學禮儀。”
“曹昂,汝放肆!”王邑氣的大吼。
殿中喧鬧,殿外甲士自然聽得見,許褚引著四個甲士現在殿口,曹操抬了抬下巴,許褚行了一禮,拱手退去。
曹昂冷冷的看了下王邑一眼,這廝不能留了。
王邑打了個哆嗦,正待再言,司徒趙溫拱手出列道,“陛下,高祖有言,非劉氏,不可王也。”
曹昂狠狠的瞪了一眼趙溫,趙溫打了個哆嗦,在漢帝與王邑期待的眼光中,沉吟良久,又拱手拜道:“然如今天下大亂,丞相收拾舊山河,得保陛下,高祖之言,有待商榷……”
王邑大怒,指著趙溫怒罵道:“無恥老賊!”
曹操不言,閉著眼一言不發。
曹昂冷聲道:“大司農,丞相稱王之事,自然由陛下決斷,吾等為臣者,只進諫便可,何須言語辱罵同僚,若吾未記錯,如今趙司徒七十有余,平日里便是丞相亦稱一聲趙公,汝是否,言之過甚?”
王邑恨恨,一甩袍袖,冷哼一聲。
曹昂才不管他,走到殿中,“諸公,吾以為趙公所言,有理,如今形勢變也,大漢亦四分五裂,四處逆臣,若不彰顯陛下仁德,誰愿為陛下效命?”
曹昂冷冷的看著我王邑,“汝欲使陛下賞罰不公,佞臣!”
“曹昂!”
曹昂背著手,“吾提議,請進丞相為王,誰贊成,誰反對?”
約摸三分之二的大臣拱手拜道:“臣等請陛下晉魏公為王!”
還有一部分插著手,低著頭不說話。
還有一部分拱手拜道:“陛下,萬萬不可開此先河,不然天下……”
曹昂冷笑道,“若吾魏公,這天下袁紹、袁術、呂布等人,不知幾稱帝,幾人稱王,爾等如何不執筆張口,前去點殺、唾殺此等逆賊?!”
王邑等人心中一凜,只是拱手拜請漢帝不可。
曹昂擺了擺手,崔琰當即上前幾步,將奏本好好舉起,那內宦在曹昂的逼視下哆哆嗦嗦的接過,又哆哆嗦嗦的放在漢帝的桌上。
漢帝擠出一個微笑,“暫且退朝,朕思慮一番,再做決定。”
曹操不動,曹昂不動,殿門甲衣聲響,無人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