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在此時站出來。
他知道和孔穎達說話有風險,為了胡謹的勝算,他必須要站出來。
慕容麟正色道:“孔公,涼帝剛決定了一項事情,在往年詩、詞和文章的基礎上,增加對聯的較量。”
“可以!”
孔穎達干脆利落回答,直接道:“對聯雖然是小道,卻有獨特的風格,是個好的較量題材。”
慕容麟心頭松了口氣,心悅誠服道:“孔公不愧是當世儒宗,本王佩服。”
孔穎達不置可否,直接道:“既然老夫主持,就和往年做出區別,不搞復雜的流程。”
“一切,簡單化。”
“詩詞文章,以及對聯的考核,由老夫出題,你們一一給出答案,老夫來點評排名,明白了嗎?”
“明白!”
秦豹、謝駿、楊朋和胡謹齊齊回答。
孔穎達的身份太高太高,不提他在儒林中的品行,單單是他的才學和名望,今天來主持四國文會,秦豹等人都得感激孔穎達。
這是提攜之恩。
孔穎達捋著胡須,繼續道:“既然都沒異議,首先就寫詩。”
“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
“每個人寫的詩,都是志向的體現,情感的流露。所以自古以來,有無數人借詩言志,或是抒發豪情壯志,或是抒發抑郁不得志。”
“今天寫詩,也是如此。”
“你們參賽的人,按以詩言志的方向來寫詩,不限制你們的題材,因為梅蘭竹菊的已經寫得太多了。”
孔穎達一番話后,問道:“明白了嗎?”
“明白!”
秦豹、胡謹、謝駿和楊朋再一次回答。
尤其是胡謹,眼中浮現出了笑容。早年在燕國,他專門寫過這樣的詩,如今直接照搬,絕對能搶占上風。
胡謹略作思考,見沒有人出來,搶先道:“孔公,在下有了一首詩。”
孔穎達點頭道:“說!”
胡謹踏出兩步,正色道:“詩名《燕地行》”
“這首詩的起源,是在下游歷燕地,見將士酣戰,心有所感而發。”
“金戈鐵馬尸成丘,壯志凌云誓不休。”
“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胡謹拱手道:“請孔公點評。”
孔穎達微微點頭,贊許道:“有滿腔的斗志,更有忠君之心,不失為一首佳作。”
胡謹歡喜道:“多謝孔公。”
慕容麟眼神得意,插嘴道:“秦豹,看到沒有,胡謹寫了首佳作。你號稱涼國文壇第一人,怎么落后了?”
孔穎達皺眉道:“涼帝陛下,此人是?”
宣武帝解釋道:“此人名叫慕容麟,是燕帝的六皇子,此次四國文會燕國的正使。”
孔穎達深邃的眼神變得銳利,沉聲道:“四國文會這么莊重的場合,卻恣意妄為,擾亂秩序,跋扈無知。”
“老夫見過燕帝,是個識大體且禮賢下士的人,怎么出了個頑劣不堪的皇子?”
“燕國皇室,令人大失所望。”
刷!
慕容麟臉色大變。
孔穎達的一番點評,一定會傳回國內,被父皇吊打都是輕松的。
最重要的是,這會成為他的評語,乃至于影響他在燕國的話語權,讓他被無數文官唾棄。
慕容麟徹底慌了。
可他面對孔穎達,連一丁點反駁的底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