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說了很多,精神有些疲憊了,忽然喟然長嘆,一臉無奈的模樣。
秦豹眉頭一挑,知道太上皇要拋問題了。他沒有避開對方的話茬,因為太上皇把他喊來了,就絕對不會罷休。
秦豹順著話題,詢問道:“太上皇為什么嘆息呢?”
太上皇說道:“朕,難啊!”
秦豹說道:“太上皇有什么為難的呢?”
太上皇蒼老的臉上浮現出無奈神情,解釋道:“朕要修道煉丹,又要修園子,需要更多的錢。”
“皇帝送來的銀子,雖然有幾十萬兩銀子。可是朕修了個園子,再加上煉丹,已經用完了。”
“興慶宮很缺錢。”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對于這件事,可有什么辦法?”
秦豹眉頭一挑。
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兒,竟然又是要搞錢的。
他心思也轉動起來。
太上皇要搞錢,這事兒落在他的身上,也是落在皇帝的身上。
由皇帝負責,是否可以借著機會,敲打和處置勛貴派系的人呢?搞錢是次要的,借此為皇帝掌控軍權,把權利從勛貴的手中拿出來。
不拿,就抄家。
甚至于查處這些人,該殺的全部處死,該流放的全部流放,還涼國一個朗朗乾坤。
秦豹有了想法,卻沒有立刻答應,說道:“太上皇缺錢,可以找陛下抽調啊。”
“國庫沒錢,皇帝也沒錢。”
太上皇神色凝重,搖頭道:“朕當了幾十年的皇帝,怎么會不知道涼國的情況呢?”
“涼國的國庫,一直缺錢。”
“皇帝,一直很窮。”
“朕就算找皇帝要錢,也不過幾千兩銀子。亦或者,再多一點。這點錢財,解決不了什么問題,必須要更多的錢。”
秦豹進一步試探道:“可否征收賦稅呢?”
太上皇說道:“不行!”
秦豹問道:“為什么呢?”
太上皇開口道:“涼國地處邊陲,百姓不富裕。一旦征收更多的賦稅,層層攤派下去,地方官員借機斂財,必定讓無數的百姓家破人亡。”
“朕要修道,要修園子,卻不能增加百姓的負擔。”
“這不是朕的意愿。”
“朕聽說皇帝用你,接連賺了幾十萬兩銀子,解了朝廷的燃眉之急。”
太上皇眼中有一抹期待,問道:“你有這個能力,肯定能搞到錢。”
秦豹說道:“臣沒什么能力,頂多是抄家滅族。就算抄家滅族,也是有陛下的支持,也是太上皇沒追究。否則,臣哪里能搞到錢。”
太上皇眼前一亮。
抄家嗎?
這倒是一個辦法。
太上皇的眸子中,掠過一絲的狠辣神色,沉聲道:“朕不管你怎么搞,也不管你和皇帝怎么安排。只要是合情合理合法的錢,朕都任由你們去賺。朕要三百萬兩銀子,你們看著辦。”
秦豹心中歡喜了起來。
三百萬兩銀子是很大的一筆錢,尤其對涼國這樣貧瘠的國家來說更重要。
可是,太上皇的話更重要。
等于是放權了。
言下之意,你可以去殺肥豬,不管是殺勛貴派系的豬,只要合情合理合法就可以。
換言之,太上皇為了錢放權,或者說為了錢放棄了勛貴派系。
之所以如此,應該是他修道修園子,一個個勛貴嘴上說沒錢,背地里卻奢侈浪費,家中藏著無數的錢。
這是太上皇徹底失望的原因。
太上皇一直照拂勛貴,為勛貴派系撐腰,偏偏他把這些人放在心上。所有的勛貴官員,卻一個勁兒的忽悠。
秦豹心中歡喜,卻沒有表露絲毫,正色道:“太上皇,三百萬銀子太多。就算查抄貪官污吏,不知道要查多少家才能湊出這么多錢。”
太上皇哼了聲道:“榮國公府查抄的時候,抄出五萬兩黃金、三十萬兩銀子,還有無數的地契和住宅。多查抄些,不就好了嗎?”
秦豹說道:“榮國公是欺君之罪,罪證確鑿。萬一徹查其他的安國公、寧國公和昌國公等,他們入宮請愿就麻煩了。”
太上皇拂袖道:“朕不管你查誰,罪證確鑿,朕替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