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豹吩咐一聲。
黃九進入道:“大人!”
秦豹吩咐道:“把忠王帶下去,好好看管。沒有特殊的大事,不要帶他來見我,免得臟了我的耳朵。”
“遵命!”
黃九擺手道:“忠王,請吧。”
忠王惡狠狠的看了眼秦豹,咬牙道:“你一定會后悔的,我們走著瞧。”
說完,忠王大步離開了。
秦豹望著忠王離去的背影,冷笑了兩聲。
后悔的只能是忠王。
秦豹也沒把忠王的事情放在心上,埋頭繼續寫書,到傍晚時分停筆。
他剛剛舒展了筋骨,張安來了,稟報道:“大人,剛接到消息,烏都的軍隊進入永興城的邊境,正在往縣城來。”
秦豹精神一振。
終于來了。
秦豹吩咐道:“來人,通知馬良來議事。”
士兵去通知,沒一會兒,馬良進入將軍府,行禮道:“大人。”
秦豹直接道:“烏都帶著匈奴大軍進入永興城境內,你和高展立刻北上,務必要敲定事情。”
馬良保證道:“請大人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說完,馬良離開將軍府,帶著高展,兩人一路離開永興城,徑直往北面去。
七月的北地,晚上月明星稀。
一輪如圓盤的明月掛在天空,使得大晚上的光線明亮,不需要打火把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馬良跑到半夜,休息了一段時間又繼續跑。在第二天上午,碰到了南下的匈奴大軍。
馬良一出現,被匈奴人團團圍住。
一柄柄戰刀散發出寒冷光芒,一個個匈奴人擇人而噬。
馬良絲毫不急,直接道:“我是永興城的主簿馬良,奉大涼國忠王的命令,來拜見大單于,立刻去通報。”
匈奴騎兵吩咐人看押著馬良和高展,急匆匆去通報。
不一會兒,匈奴騎兵回來,押解著馬良和高展,來到烏都的戰馬前。
馬良一派從容鎮定的態度,拱手道:“永興城主簿馬良,見過大單于。”
烏都眼中盡是殺意,淡淡道:“見了我,敢不下跪。來人,給我推下去殺了。”
一言不合,烏都就殺人。
士兵上前要拖拽馬良,卻被他伸手制止,強硬道:“我是大涼國的臣子,豈能被你匈奴人羞辱。要殺就殺,但我自己走。”
說完,馬良大步往外走。
高展也跟了上去。
從始至終,兩人沒有任何的懼怕,一派坦然神情。
烏都哼了聲道:“馬良,你真不怕死?”
馬良自信道:“大單于要殺人,直接就殺了,哪里來這么多的廢話呢?至于我,可以死在匈奴人的手中,卻決不能辱沒了大涼的風骨。”
烏都嘲諷道:“你們的忠王,都勾結我,要利用我去攻打涼國,去殺你們的子民,還有什么大涼風骨?”
馬良不卑不亢道:“忠王是忠王,我是我。身為臣子,不能指責忠王的行事。可是我馬良,生是涼國人,死是涼國鬼,絕不會辱沒自己涼人的身份,不會令涼國蒙羞。”
“哈哈哈……”
烏都大笑了起來。
笑聲桀驁。
可是他笑罷后,卻身體前傾,贊許道:“真是一塊硬骨頭,你很不錯,愿意來本單于的身邊做事嗎?到時候,讓你當永興城的城主?”
馬良搖頭道:“我是涼人,不能為大單于效力,否則死后無顏面見列祖列宗。”
烏都又笑了。
他伸手指著身邊的謀士司馬喜,高聲道:“司馬喜,馬良說身為涼人,不能為本單于效力。你,為什么效力了呢?你不怕死后,無顏面見列祖列宗嗎?”
司馬喜衣袖中的手,頓時握緊了。
只是司馬喜臉上沒有變化,淡淡道:“大單于,馬良是迂腐之見。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大單于雄才大略,天下英才都應該為大單于效力。”
“說得好!”
烏都審視著馬良,再次道:“馬良,我給你最后的機會。效力,可活!否則,殺!”
馬良正色道:“大單于要殺,盡管殺。我涼人烈烈風骨,不可辱。祖宗巍巍雄風,不可墜。”
強硬的話語落下,更有金燦燦的陽光灑落在馬良的身上,使得他凜然不可侵犯。
山間的風吹來,吹起馬良的鬢發。
他棱角分明的面龐,透著視死如歸的態度,讓烏都臉上的戲謔也變得凝重起來,眸子深處更多了一抹贊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