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聞言毫無波瀾:
“你無需記我名號,只需記得,人活一世,善惡之念,皆有回響。”
話音剛落,那片奇異的光暈便開始消散,周圍的景象飛速旋轉;
丘陵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便失去了知覺。
……
不知過了多久,丘陵悠悠轉醒,發現自已正躺在自家床上。
妻子正擔憂地守在旁邊,見他醒來,喜極而泣:
“老頭子,你可嚇死我了!”
“昨天你進山,一天一夜都沒回來,我們找遍了附近的山頭,都不見人影,都以為你……”
丘陵虛弱地笑了笑,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自已沒事。
他掙扎著坐起身,腦子里第一時間浮現的不是身體的疼痛,也不是對墜崖經歷的恐懼;
而是那張模糊而威嚴的面容,和仙人囑咐的話語。
“我沒事,一點小意外而已。”他輕描淡寫地說,心中卻波瀾起伏。
他環顧四周,陽光透過窗欞照進屋內,妻子兒女都在;
一切都那么真實,仿佛昨夜的生死經歷只是一場噩夢。
但他知道,那不是夢;
身體上留下的擦傷和淤青,以及內心深處那份劫后余生的慶幸與敬畏,都清晰地提醒著他。
“對了老婆,我昨天進山,在鷹嘴崖那邊……”
他想把遇到神仙的經歷說出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種事說出去誰會相信呢?只會徒增麻煩。
經過一番休養,丘陵的身體漸漸恢復了,但他心中始終縈繞著那個模糊的身影;
他想找到那位神仙,親口再道一聲感謝,更想問清他的名號,好讓子孫后代都能銘記這份恩情,世代供奉。
可是,天下之大,上哪才能找到這位神仙?
他只記得那身古樸的星袍,那雙深邃如星空的眼睛,還有那份若有若無、卻無比真實的威嚴與慈悲。
他苦思冥想,試圖回憶起更多細節;
但無論怎么努力,那神仙的容貌都像是蒙著一層薄紗,看不真切。
一天夜里,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床前,他忽然心中一動,起身找出家中僅有的一小塊木料——那是他準備給小兒子做木槍的。
借著微弱的月光,他拿起一把簡陋的小刻刀;
憑著腦海中那模糊的影像,一點一點地,小心翼翼地雕刻起來。
他不知道神仙的具體樣貌,只能憑借感覺,刻出一個穿著寬大袍子;
面容模糊、眼神似乎帶著一絲溫和與威嚴的老者形象。
他刻得很慢,很專注;
仿佛要將自已所有的感激、虔誠和那份救命的恩情,都傾注到這小小的木像之中。
當他終于完成最后一刀,看著眼前這個有些粗糙的木像時,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
他覺得,這就是那位神仙的樣子。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木像上閃過了一絲微光,司命星君的確感應到了他的誠心。
第二天,他將這個木像恭恭敬敬地供奉在堂屋的正中央;
擺上了家里最好的食物——幾個白面饅頭和一碗腌菜。
他點燃了三炷劣質的檀香,對著木像深深地鞠躬,口中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