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快節奏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穆良玉一馬當先,手中的亢龍锏直接把副將的腦袋給砸凹陷了下去,整個人的身高頓時矮了一截。
鮮血飆飛,當場就噴了齊司煌一臉。
那種灼燙的溫度,讓他想起了昨天晚上那一場滔天大火。
“呼呼呼呼……”
齊司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直愣愣的看著這個曾經隨著他引以為傲的徒弟。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在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恐懼還是應該慶幸。
恐懼,是他這條路即將又走到了盡頭。
慶幸,是他培養出來的徒弟終于可以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證明他這個師父還算合格……
“叛軍之將,束手就擒吧!”
話音才落,無數大離將士策馬趕來,將齊司煌以及那些漏網之魚全部都是團團圍住。
剎那之間,整個空間這種都彌漫著一種極其肅殺的氣息。
“穆良玉,你贏了!”
齊司煌恍然一笑,渾身放松的坐在了四輪車上,語氣輕緩地說道。
“將軍,不必向他們低頭,我等皆愿死戰,就算不能帶你突破重圍,也不做投降之徒。”
“對,我們絕對不會向大離余孽低頭的,哪怕是死!”
“來吧,穆良玉,想要殺害齊將軍,那就從我們這些人的身體上踏過去。”
幾個叛軍士卒舉起了手中的兵器,一個個瞪大了猩紅的眼睛,就連手臂都在劇烈的顫抖。
他們明明很怕,但卻沒有一個愿意低頭。
這一點,讓穆良玉等人都感覺到非常詫異。
“你看明白了嗎?愛徒?”
齊司煌做了一個深呼吸,一張臉平靜如水,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十幾年前,在皇城之中親自教導穆良玉一模一樣。
“什么意思?”
穆良玉翻身下馬,眉頭緊皺,語氣之中更是帶著三寸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并沒有著急殺掉這個大離叛將,而是非常耐心的想要等他說完。
“我們不是叛軍,而是大離背叛了我們。”
“如果我們真的是貪生怕死,反復無常的小人,為什么現在不求饒?”
齊司煌慢條斯理的說道,但是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重磅炸彈,狠狠的轟炸了在場的一個大離軍士的心臟上。
這一刻,所有人的信仰都出現了那么一絲的松動。
對啊,叛變的人不應該都貪生怕死才對嗎,為什么眼前這些幸存者都如此視死如歸?
這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大離已經徹底爛到骨子里了,是大離天怒人怨,與眾人離心離德,所以你才會被推翻。
“胡說八道!”
穆良玉剛想反駁什么,但是她又突然想到,如果她自己代入到了齊司煌的身份上,恐怕她還會做得更絕。
為大離奉獻半生,不但攻城略地,剿滅叛匪,戍守邊疆三十年,還給皇家培養出了第一女將軍。
本應該封妻蔭子,怡享天年,結果卻被皇帝猜忌,就連歸隱田園都不允許,還要把一家老小全部屠殺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