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仙兒取出兩個蒲團，指向其中一個，道：“坐下！”
李夜應道：“是！”
二人相對而坐。
蕭仙兒眼中浮現燦爛的金光，有恐怖的道痕交織，大道秘紋洶涌。
她的目光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變得犀利起來，掃視李夜。
后者內心一顫，有種從里到外被對方看光，所有秘密無所遁形的感覺。
“姑姥姥！”
李夜呼喚萬法天女，為自己抵擋蕭仙兒的窺視。
他明白蕭仙兒這是要檢查自己的道果，若有不足之處為自己補足。
但他秘密太多了。
拋開先天神體不談，僅僅《十二神魔圖》道果、《易筋脫胎大法》、《寰宇真經》等就足以震世。
盡管蕭仙兒對自己很好，李夜暫時也不想讓她知道。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她還能吃了你呀。”
圣女爐發出刺目的光，響徹萬法天女懶洋洋的聲音：“一葉障目！”
嗡！
圣女爐蕩漾出一圈圈漣漪，融入李夜血肉之下，種種幻象交織。
李夜的一切道果變得朦朧起來，又好似渾然一體，大道天成。
片刻后，蕭仙兒收回目光，點了點頭：“不錯，你的根基比我想象的還要堅固。”
“但略雜！”
蕭仙兒起身，長發及腰，背負雙手，邁動蓮步。
整個人有股說不出的空明。
她邊走邊道：“大道三千，只取一瓢。這一瓢若是走到極致，也能觸類旁通，萬道共鳴。”
“我不知你怎么想的，雜而不精是為大害，想來你不會犯這等錯誤。”
“莫非你要走萬法齊綻的道路？”
李夜露出詫異的表情。
蕭仙兒轉頭看他，以為自己猜對了，沉吟道：“曾經倒是有個人驚才絕艷，走了與你一樣的路。”
李夜動容：“然后呢？”
蕭仙兒嘆息：“死了。”
“把自己練死了。”
李夜驚訝：“走火入魔？”
蕭仙兒搖了搖頭：“懂得太多，想的太多，化爐而亡。”
李夜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化爐而亡？
這不是我姑姥姥萬法天女那死鬼嗎。
沒想到她生前這么出名，蕭仙兒都知道。
“唔，沒想到本座隕落這么多年，還有人記得我當初的風采。”
“不錯不錯！”
萬法天女笑嘻嘻道。
“原本她有大好的前途，被當時不少大人物看中、青睞。”
“誰想最終是那樣一種結局。”
天母惋惜道。
李夜被萬法天女逼著詢問對方姓名：“師尊，不知這位才情無雙，氣質高貴，傾國傾城，至高無上的前輩是……”
天母愣了愣：“你怎知她是女子？”
“她叫做萬法天女。”
李夜表情無比夸張，嘴巴張得老大，眼睛瞪得滾圓，說道：“原來這位姿容絕世、國色天香、心地善良，美貌與智慧并存的天女叫做萬法天女。”
天母怪異地看著他：“……你吃錯藥了？”
李夜內心則對萬法天女呵斥：“姑姥姥，你夠了！”
他體內一道道念頭收束至圣女爐。
原來剛才的談吐非他本意，而是被萬法天女控制了。
對方咯咯嬌笑，相當開心。
李夜撓頭：“啊哈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情不自禁就想對這個死鬼夸張。”
“一定是中邪了。”
蕭仙兒十分無語。
……